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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做雕塑,還有,我這一生都想做好雕塑。”幾十年后的今天,說起彼時為何辭職,何鄂的回答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
何鄂16歲時成了西北藝術學院(西安美術學院前身)雕塑系的第一位女生。作為新中國培養(yǎng)的第一代雕塑家,1955年大學畢業(yè)分配至甘肅,也讓她成為西北的第一位女雕塑家。
和何鄂一同分配到甘肅的55屆同班同學共有8人,搞雕塑的就她一個。
1994年,何鄂57歲,那一年她辭職了,辭去甘肅省工藝美術研究所所長職務,開辦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甘肅何鄂雕塑院。
彼時的何鄂還有兩三年就可以享受含飴弄孫的退休生活了,卻選擇辭職,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想干什么?當時,何鄂的很多同事和朋友不能理解她的辭職。
“1993年在珠海搞了個個展,展覽辦完后一方面要還辦展覽借的錢,一方面我就想做雕塑,做好的雕塑,可當時我一年的工資不吃不喝也不夠買一方上好的漢白玉。”即使這樣何鄂還是沒有下定辭職的決心,她又去找了一位經濟學家朋友,想聽到經濟學家的專業(yè)指導,那位經濟學家給她的建議是:如果膽大就去做私人企業(yè)。
“我就是想做雕塑,還有,我這一生都想做好雕塑。”幾十年后的今天,說起彼時為何辭職,何鄂的回答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說何鄂這一生是和雕塑綁在一起的,沒人懷疑。早在何鄂雕塑院還處于萌芽構想之時,何鄂心中就有了“弘揚民族文化,創(chuàng)造時代精品”十二字的辦院宗旨。一直以來,在弘揚城雕民族化的道路上,何鄂總有一種重任在肩的自我責任感。這是屬于一個知識分子的文化自覺,這種文化自覺不是無源之水,至少于何鄂而言,它來源于老祖宗創(chuàng)造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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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燦爛文化)靜靜地屹立在世界民族藝術之林,卻以巨大的推動呼喚著一個民族新的未來。我幸運有這樣的機遇,根植于民族文化的沃土,由此孕育了我創(chuàng)造的生機。”
敦煌莫高窟便是何鄂心中永遠的老祖宗。十多年置身于敦煌莫高窟,何鄂真真切切地感悟到老祖宗的藝術創(chuàng)作對她的推動,讓她能自覺地去做一生能做的事。“它們(燦爛文化)靜靜地屹立在世界民族藝術之林,卻以巨大的推動呼喚著一個民族新的未來。我幸運有這樣的機遇,根植于民族文化的沃土,由此孕育了我創(chuàng)造的生機。”這是何鄂對自己這一生藝術創(chuàng)造的總結。
何鄂有一個醞釀了10年的宏大創(chuàng)意。
“它是中國夢在蘭州的實現。”何鄂用一句話點破了這個名為“《情系母親河》黃河雕塑長廊”的創(chuàng)意本質,創(chuàng)意的核心內容是:用3年的時間,在蘭州四十里黃河風情線上豎立160件由全球華人雕塑家創(chuàng)作的精品之作,打造一個由黃河兒女抒發(fā)“情系母親河”民族情感的黃河雕塑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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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把我的技術與藝術奉獻出來,是我對蘭州50年的情感。”
“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把我的技術與藝術奉獻出來,是我對蘭州50年的情感。”
何鄂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她熱愛雕塑,熱愛藝術,更將心中最濃烈的熱情與情感留給了她生活了半個世紀的這座城市。30多年前的城雕《黃河母親》就是這份情感的一個結晶,30多年后的黃河雕塑長廊同樣是。也正是這份情感使得何鄂成了一個可以把夢想化作行動的實踐者,而不是一個讓夢想停留于紙面的空談主義者。
“你已功成名就,還要什么呢?”
“我不是要什么,我是要做什么!”
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就在我們身邊,總有這樣一群人:他們?yōu)榱诵闹械膲粝胗们橹辽?,不顧世俗眼光,為所熱愛的事業(yè)隨心而為,活得深情而純粹。毫無例外,何鄂就是其中一個。
“我對蘭州的心坦坦蕩蕩,日月可鑒。”啥也不圖的一顆純粹之心讓何鄂坦然,也讓她冷靜下來思考很多問題,“做文化的事,如果沒有情感和具有大視野的觀念是做不成的。情感具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它會讓那些想做事的人自覺地行動起來。”
一段時間來,何鄂的腦海中時常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黃河雕塑長廊落成之時,百千黃河兒女從世界各地涌來,匯聚于母親河身邊,匯合成一曲黃河文明和民族凝聚力的交響……她總是因那個畫面而激動不已。
(圖片系受訪者提供)
(責任編輯:張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