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古城(資料圖)
繼鳳凰古城關門收費之后,云南大理圍城收費的靴子也終于落地。根據(jù)7月1日起施行的《大理市大理古城保護管理辦法》規(guī)定,大理也要征收“古城維護費”了,自此大理可以從容地像麗江、鳳凰、徽州、平遙等古城一樣,系上圍脖,拿起刀叉,開始享用這塊在各方眼里誘眼的“大蛋糕”。
和鳳凰相比,至少在操作層面,大理吸取了鳳凰霸王硬上弓的粗暴收費方式的教訓,不是直接向人數(shù)眾多的游客收取,而是轉向了商家,自然反對的聲音不是很強烈。畢竟羊毛雖然出在羊身上,但由于競爭的存在,商家也不可能完全轉嫁成本。目前大理市古城保護管理局還沒有傳出具體收費的消息,而且怎么收、按怎么樣的標準收都還不清楚。讓人更感興趣的是,面對大理這樣一個旅游發(fā)展前景十分看好的市場,特別是眾多潛在競爭者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情勢下,古城中的商戶將如何權衡,如何應對?
其實,放眼國內最受游客關注的8大古城,早已收費的已有5、6個。區(qū)別在于在傳統(tǒng)媒體時代,面對收費,由于缺乏表達渠道,無處灌水,即使就是一塊隕石落在平靜的湖面,也無法掀起波瀾。鳳凰和大理的不幸在于,他們正巧撞上了自媒體時代,收費的提議無一例外地卷入巨大的爭議,面對輿論波濤洶涌的反對聲,也難怪這對難兄難弟無一例外地飽含“我們錯就錯在沒有早收”的委屈中,恨不得如祥林嫂再生一樣掏肝掏肺、喋喋不休地逢人就說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但收費真的能提高政府收入嗎?短期看,古城收費表面似乎增加了門票收入,但實則抑制了餐飲、住宿等旅游、服務和文化娛樂產業(yè)的發(fā)展,折射的是短視的“門票經濟”思維,幾乎被一邊倒地質疑為“竭澤而漁”、“宰客自肥”,結果更像是“殺雞取卵”,游客望而卻步,政府減少了稅收。
或者收費能緩解古城保護資金不夠或保證可持續(xù)發(fā)展?
最近的例子是麗江。從2001年起麗江古城開始收取古城維護費,累計征收費用超過13億元。2009年至今,麗江古城發(fā)生多起火災,損失嚴重。其中,2013年3月麗江古城光義街現(xiàn)文巷突發(fā)火災,持續(xù)燃燒達3個小時,燒毀民房107間。這更加引發(fā)人們對古城維護費“維護還是斂財”的質疑。
質疑的聲音相當強烈的表達了公眾對地方政府與民爭利的不滿。在圍城收費這件事上,政府的角色錯位了。地方政府不能簡單地靠賣門票管理景區(qū)資源,而是應從整個產業(yè)經濟的角度出發(fā),將古城旅游作為主導產業(yè)來對待,加大力度統(tǒng)一著手服務于各個方面的配套設施建設,特別是要做好古城的保護和規(guī)劃,以此推動整個區(qū)域經濟發(fā)展,吸引游客、商家甚至移居的人過來,從體制上理順管理模式問題,才能徹底解決“門票經濟”這個永無止境的話題。
可悲的是,對收費問題的過度關注還讓我們忽略了古城本身。古城的民居、商業(yè)業(yè)態(tài)、生活方式,還有一座座有故事的老建筑,應該是一群“沉默的長者”,備受尊崇、體面地活在當下,它們是我們用來喚醒歷史的記憶。
在圍城收費的空間下,還會有多少人會循著古城的民居和石板小路走到歷史里?沒有了對歷史的敬畏之心,只有贏利方案,把古跡當景點,把遺產當賣點,古城的文化和生命也就蕩然無存。最可怕的是,在保護的幌子下,古城儼然成了一棵棵搖錢樹--沿街民居被改成店鋪,里面賣的工藝品千篇一律。古城固有的魅力也就蕩然無存,只剩下名字和文化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