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最后一個秋天,在西夏故地寧夏回族自治區(qū)首府銀川市郊,被譽為“東方金字塔”的西夏王陵,傳出一個驚人的消息:西夏王陵考古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搶救保護性發(fā)掘獲得重大發(fā)現,一尊人面鳥身、雙臂殘缺的精美石雕像--“迦陵頻伽”,漢語譯作“妙音鳥”首次出土。“只聞其名,未見其形”的中國考古界專家認為,“迦陵頻伽”可與古埃及金字塔前神秘的獅身人面像和古希臘的殘臂維納斯媲美。
然而,這僅僅是西夏文明的“冰山一角”。從西夏王陵到西夏佛塔,從西夏文字到西夏印刷術……一個個千古之迷在西夏故地陸續(xù)被揭開,一部部專著相繼問世。中國歷史上曾經存在兩個多世紀的神秘王朝--西夏,漸漸重現在世人面前。讓我們追尋西夏的蹤跡,去開掘一個個千古寶藏,尋覓遙遠的西夏文明。
西夏,神秘王朝的傳奇
大漠黃河,滄海桑田,時光倒流千年。
賀蘭山下,黃河岸邊,黨項族在拓跋家族兩代“西平王”的帶領下由小到大,由弱變強,逐漸興盛起來。公元881年拓跋思恭“雖未稱國而王其土”建立夏州,到公元1038年,第三代西平王、黨項首領李元昊終于在我國西北地區(qū)建立王朝,國號大夏,史稱西夏。
西夏建都興慶府,即今天的寧夏回族自治區(qū)首府銀川市。至1227年西夏被成吉思汗率領的蒙古大軍滅國屠城,以黨項族為主體的西夏政權在這個世界上實際存在了347年,歷時比同時期的宋、遼、金更為長久。疆域上西夏境土之大,“東盡黃河、西界玉門,南接蕭關,北控大漠”,即擁有今寧夏全部,甘肅大部、陜西北部和青海、內蒙古部分地區(qū)。西夏王朝先后有10位帝王登基,在兩個世紀的漫長歲月里,曾先后與北宋、遼鼎立,和南宋、金對峙。
李元昊,年輕的西夏開國皇帝,具有建國興邦的雄才大略。他曾向其父親陳述過不同凡響的政治見解,提出“英雄之生當王霸”。作為政治家和軍事家,元昊執(zhí)政后,伸張君權,參照中原王朝制度并結合本民族特點大建官署,逐漸完善了封建統(tǒng)冶機構,并下禿發(fā)令,以求在風俗上突出民族特點。他整頓軍族,擴大版圖,與北宋抗衡。
為鞏固和發(fā)展新興的王國,李元昊注重發(fā)展經濟,他特別重視發(fā)展農業(yè),不僅修整秦渠、漢延渠、唐徠渠等水利設施,而且還在已廢棄的古渠上開鑿新渠,后世稱為“昊王渠”。這些水利設施對西夏的農業(yè)發(fā)展起了重要作用,有的渠道至今仍在利用。元昊與宋朝和好后,恢復了中斷的宋、夏貿易,進一步加強與中原地區(qū)的經濟交流。
雖然僅存在不到200年,但西夏人卻創(chuàng)造了異常璀璨的文明。這種具有民族和地方特點的西夏文化,是黨項族、漢族、藏族、回鶻族等多民族文化長期交融、彼此影響、相互吸收而形成的一種多來源、多層次的文化。
西夏建國前夕,李元昊便讓大臣野利仁榮等創(chuàng)造了記錄黨項族語言的民族文字--蕃文,即后世所謂的“西夏文”。這種文字借鑒漢字的筆畫和構成原理,又有自己的特點。西夏文的創(chuàng)制對西夏文化的興盛、佛教的傳播、文學的繁榮、印刷術的進步都有著直接的影響,可以說對整個西夏文化的進程有劃時代的貢獻。作為中國二十多種民族古文字之一,西夏文似乎成了西夏文化的代表,為中國悠久的歷史文化增添異彩。
注重弘揚黨項族傳統(tǒng)文化的西夏,同時兼收并蓄,吸收其他民族文化的精華。漢文化和藏文化的烙印最為明顯,西夏境內的文字主要是漢文和西夏文,也有藏文,當時西夏與宋朝的往來表奏,均用漢字和西夏兩種文字。西夏還印制了西夏文--漢文雙解語匯辭書《番漢合時掌中珠》。西夏的統(tǒng)冶者提倡儒學,發(fā)展?jié)h學。西夏仿照宋朝實行科舉制度,在所轄各地興建學府。甚至參照漢族樂制修成新的樂書,名為“鼎新律”。西夏統(tǒng)冶者大力弘揚佛教,境內僧人眾多,寺廟林立,西夏花費了50多年時間,用西夏文翻譯了3600余卷大藏經,堪稱稀世珍品。地處“絲綢之路”漢文化、印度文化、西方文化等諸多文化之間的西夏文化,是多民族文化交融的結晶,是中華民族歷史文化輝煌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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