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巷子七拐八彎相相連通,一到周末,巷子里玩耍的孩子特別多。雖說我們玩的游戲特別少,但要比現(xiàn)在的孩子豐富多了。
比如“攻城”,雙方的人各自以一個院落為“城堡”,院子連著一條窄窄的巷道,誰要在巷道里跑出去不被推倒,他就可以自由自在迅猛攻擊對方的“城堡”,只要沖進去并用力推開眾人的阻攔,用腳踩著那巴掌大的地面,就算是敲定了勝利的鑼鼓。一場游戲下來,我們常常滿頭是汗,玩兒地興致盎然。
自然,玩這種游戲人不能太多,六七個人即可,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是與巷子里的巴郎一起踢足球。兩座大門,一個遠遠的在巷子這頭,一個遠遠的在巷子那頭,縱使我們踢得滿頭大汗,那足球也難以踢到門前。
挨到天黑,我們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去睡覺去,大人們仍蹲在水渠邊聊著。漸漸地,大人們也三三兩兩地回屋去了。夜深了,巷子里漆黑一團,一陣涼風吹來,白楊樹葉兒簌簌作響,這時候便有歌聲在巷子里的某個旮旯角落里響起,先是小聲低吟,繼而漸漸高揚、嘹亮,似夜鶯一般優(yōu)美動聽,又像是裊裊吹拂的一縷云煙,攀附著夜色的影子,緩緩的在巷子里回蕩開來,漫過墻頭,繚繞于白楊樹間,在靜靜的院落里飄過。
長大后,我常常在維吾爾族民歌中找到那些歌的旋律,像悠遠綿長一唱三嘆的《塔里木河》,像徘徊纏綿心懷不盡思念的《黑黑的眼睛》,都是是深情飽滿,扣人心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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