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弓說老伴兒羅秀芳是金不換 華商報記者 于卓 攝
大西北網(wǎng)3月13日訊 接到家書回家成親,原本并不相識的兩個人成為夫妻,如今他們都已88歲高齡。10年前,華商報記者曾見證了他們結(jié)婚60周年鉆石婚的紀念日,而在昨日,張長弓和羅秀芳迎來70周年白金婚紀念日,在家中由兒女們陪伴度過。
看一眼都知道對方想干啥
退休之后,68歲的張珊和兩個弟弟每天都要來到父母的住處,除了做飯,就是陪著88歲的父母說說話。昨日,張珊特意帶來一捧鮮花,“正月二十二,是他倆結(jié)婚70周年紀念日。”
昨日上午10時,在客廳里,張長弓扶著老伴從椅子上起身坐到自己身邊,“這兩年她腿不行了,耳朵也背,現(xiàn)在終于輪到我來給她打點下手。”張長弓說,他倆的身體還可以,除了白天讓子女陪在身邊外,“晚上我倆能自己照顧自己。”
張珊說:“我媽還能做早飯,我爸一輩子全忙了他的文藝愛好,到現(xiàn)在只會燒開水和掃地,其他的家務(wù)活根本不會干。”張珊的話馬上被父親打斷,“她那時候手術(shù)完躺在床上,我都不要他們過來照顧,我自己就可以,用繩子拴了個鈴鐺,我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她要是有事就拉繩子,鈴鐺響了我就過去。”張長弓摟了摟身邊老伴的肩膀,“出去也能遇到其他老人,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覺得自己的媳婦好,說了一句‘她是我的糟糠之妻’,但也是我的金不換。”說完,張長弓伸出大拇指在老伴的面前,而老伴則哈哈笑了起來。“她耳朵不行,說話太費勁了,很少交流,但是已有默契了,看一眼都知道對方想干啥。”
他當年曾有過離婚念頭
1942年,初中畢業(yè)的張長弓從大荔老家跟隨表叔來到西安的書店當學(xué)徒。1945年的3月5日上午,“我接到家里的來信,通知我回家結(jié)婚,那時候我虛歲19歲了,放在農(nóng)村都是晚婚了。”1945年的3月6日,張長弓在村口換上新郎官的衣服,迎娶了從未見過面的鄰村姑娘羅秀芳,“后來才知道她哥是我的同學(xué)。”結(jié)婚之后,張長弓很快就返回西安了。
在西安的張長弓后來去了照相館學(xué)照相,因會寫美術(shù)字,他后來就去了商業(yè)學(xué)校教美術(shù)課。那一年是1960年,羅秀芳的身邊已有了3個孩子,老大14歲,最小的兒子已經(jīng)6歲了,羅秀芳便帶著3個孩子來到西安投靠丈夫。
“說起以前的事情,我覺得對不起他們。”張長弓說,“結(jié)婚之后我很少回家,經(jīng)常是兩三年才回去一次,老大都2歲了才見我第一面。”張長弓說,解放初期《婚姻法》頒布之后,“很多人和我一樣,一個人在城里工作,老家還留著媳婦和娃,好多人都離婚了。”張長弓說,自己當年也有過要離婚的念頭,“畢竟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但是想想孩子也已有了,要是真的離婚了肯定被人家戳后背。”張長弓說,這也是結(jié)婚70年來唯一一次有過離婚的想法。
兩人性格互補才能長長久久
在張長弓的家里,墻上掛滿書法作品,還有專門擺放書法作品的柜子,“我爸一輩子不顧家,全是按著自己的愛好來,以前連我們進城來上學(xué),他都是周末才回來見我們一下,家里全靠我媽一個人撐著。”張珊說,“要是說對于整個家庭,我爸挺自私的。”
而張珊的話再次被父親打斷,“老伴一輩子真不容易,當過臨時工,還在大學(xué)里給教授當過保姆。”張長弓說,“我的脾氣暴躁一些,動不動就發(fā)脾氣,而她的性格溫和,有事情也不和我吵,轉(zhuǎn)過身不理我就是了,事情過去以后,我想通了,就要回去給她道歉。”也許是聽到老伴說話,“脾氣大得很,動不動就瞪個眼睛,我反正不理他。”羅秀芳說著睜大眼睛模仿了一下,“主要是他人心好。”羅秀芳指了指老伴。
說起走過70年的婚姻,張長弓指了指客廳的茶幾,“生活有個吵吵鬧鬧是正常的,就好像桌子腿松了,我就想辦法先用繩子綁起來固定好,如果再松了,就得用釘子釘好,不能說桌腿松了就把桌子扔掉。”張長弓說,如今已四世同堂,他也經(jīng)常教導(dǎo)孫輩,“夫妻之間的性格是要互補,不能都強勢,要相互忍讓,這樣的話才能長長久久。”
看著父母都高興,張珊把鮮花送了過去,但是張長弓又故意把鮮花朝老伴面前推了一把,“主要是要感謝她,她比我大幾個月,照顧我們一大家子人,我算是弟弟老公。”
當問到在70周年結(jié)婚紀念日想要對老伴說點什么,張珊喊著要父親親一下母親,張長弓有些笨拙地摟過老伴的頭,兩人臉頰貼在了一起,然后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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