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曉之前我們到達(dá)了海邊,沿著沙灘,滿懷期待地找尋著綠甲海龜?shù)嫩欅E。我們找遍了整片海灘,卻沒有找到一個巢穴。奧雷利安指了幾處地方給我們看,海龜用爪子把這些地方“偽裝”得亂糟糟的,以分散捕獵者的注意力。真正的巢穴應(yīng)該就在“偽裝點(diǎn)”附近。有趣的是,海龜可以在海里游好幾千公里,卻總會回到同樣的地方來下蛋。海龜在一個巢穴里可以下1000只蛋。
布蘭登•格里姆肖的“沙粒”
回到馬埃島,我們下榻在塞爾夫島度假村,離繁華的馬埃島開船只有幾分鐘。剛到不久,我們就前往島上山頂?shù)闹鄙龣C(jī)停機(jī)坪。站在山頂往下看,一圈白沙綴在翠藍(lán)色海水的背景上,圓島、長島和摩延島就像是白沙間的綠寶石,另一邊,馬埃島籠罩在云煙之中;這景象實在美不勝收,叫人驚嘆。
聽說我要去拜訪布蘭登•格里姆肖,度假村經(jīng)理說:“他是我們的鄰居,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家。”86歲高齡的布蘭登•格里姆肖(Brendon Grimshaw)是塞舌爾圣安妮國家海洋公園中摩延島的主人,也是島上的唯一的居民。圣安妮國家海洋公園由一群島嶼組成,包括塞爾夫島(Cerf)、摩延島、圣安妮島(Sainte Anne)、長島(Longue)和圓島(Round),這些島嶼彼此相距不遠(yuǎn),離塞舌爾的主島馬埃島(Mahe)也只有幾公里。有些地方退潮的時候,甚至可以在裸露的沙地上步行,從一座島走到另一座。
太陽已經(jīng)下沉到了島嶼的背后,我們試著打電話給布蘭登,卻聯(lián)系不上。于是我們決定直接去找他。小船停在離島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我們沿著在半露出水面的沙地朝摩延島走去,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獨(dú)特的世界。我邊走邊把相機(jī)高舉過頭頂,因為海浪同時從兩面朝中間這片沙地涌過來。我一開始不知道海中間的這片沙地是怎么形成的,可現(xiàn)在明白了。兩邊的海浪涌來,把沙子推到中間,形成這條沙道。有時候,兩邊的浪頭兇猛地涌上,把我的上衣和短褲打得透濕。我感覺就像是走在圣經(jīng)故事《十誡》里的海水奇跡般分開的海底。
晚餐時分,我們爬上階梯到達(dá)他的房子,卻看見一個招牌上寫著“4點(diǎn)關(guān)門”。可我們還是進(jìn)去了,想見見這位傳奇人物,跟他約定明天的會面。布蘭登在家,正在給他的狗兒喂食。他從窗戶里探出頭來,向我們問好。“我們從中國來,德羅什島的阿曼達(dá)介紹我們來拜訪您。”我簡單地說明來意,提出明天再來登門拜訪。“呵呵,明天我還沒死的話,請你們一定要來。”他幽默地說。第二天,我們帶著午餐盒和各種各樣的問題登門了。
很多報紙和媒體報道把布蘭登描繪成一個頭腦靈活、精力充沛、瘋狂、詼諧的謎一般的人,一個怪人。不過我個人覺得他尤其是一個快樂而又精明的人。他自由自在,對生活有著孜孜不倦的追求。給我們開門的時候,他穿著游泳短褲,光著上身,皮膚曬得黝黑,腳上趿著一雙拖鞋。他年輕時穿西裝打領(lǐng)帶,像很多商界人士一樣?,F(xiàn)在86歲了,他不再在乎人們的目光。他只想擺脫所有的限制。我們一待就是5個小時,跟他聊天,坐在陽臺上喝啤酒,參觀他的房子和整個島,給他拍照,聽他講他的冒險生活……
給巨型陸龜喂食
布蘭登•格里姆肖出生在英格蘭約克郡,可他在非洲和印度洋國家生活了將近五十年。他在多家報紙當(dāng)過記者,因此他的足跡踏遍了全世界。他在《東非標(biāo)準(zhǔn)報》和路透社工作過,在《坦喀尼喀》做過主編。退休到摩延島之前,他是坦桑尼亞政府的第一位公關(guān)顧問和總統(tǒng)顧問。
他驕傲地帶我在島上參觀,他在這里生活了三十八年。我們一起給他養(yǎng)的一百多只巨型陸龜喂了食。他輕撫它們的頭,親吻它們,就像它們是溫柔的小貓咪一樣。“不過它們經(jīng)過的時候要小心,如果它們突然趴下,會壓壞你的腳。”
布蘭登仿佛就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魯賓遜。他也確實常常被媒體比作“當(dāng)代的魯賓遜”。他的朋友、同事和伙伴雷內(nèi),一個土生土長的塞舌爾人,常常被比作“星期五”。 2007年湯姆•漢克斯(Tom Hanks)的《荒島余生》上映,《倫敦每日鏡報》在報導(dǎo)《荒島余生》的首映時同時還采訪了布蘭登。 (責(zé)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