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謇,1894年的清朝狀元,不過,讓他的人生熠熠生輝的是他為中國紡織業(yè)發(fā)展作貢獻的實業(yè)家身份。說起張謇中狀元,其實還蠻曲折的,也有一部分幸運的因素在里面。
張謇家連續(xù)三代沒有人考取功名,被稱為“冷籍”,是沒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的。無可奈何,只得冒用如皋縣人張銓兒子張育才的指標參加考試,考上了秀才,卻在考舉人時連續(xù)五次落榜,被張銓家敲詐勒索,打了好幾年官司,家道就這么耗空了,人也心灰意冷,去做了軍隊的幕僚。眼看著他和科舉功名是絕緣了。
張謇在淮軍“慶字營”統(tǒng)領(lǐng)吳長慶手里當文書,1882年,日軍艦艇開進仁川,張謇以憤青的口氣寫了一系列文章,主張對日強硬,結(jié)果被當時的主戰(zhàn)派,朝廷大員翁同龢看中,張謇的運氣就這么來了。1885年,老大不小的張謇中了舉人,1894年,慈禧太后因為生日,于是格外多舉行一次科舉考試,就是所謂的“恩科”,要為家族洗刷“冷籍”恥辱的張謇急急地參加了這次考試。
張謇考了個進士第十一名,上榜是上榜了,但進入殿試考狀元的指望是沒有了,這個時候看翁同龢老師的本事了,于是被提為第十名,有了進入殿試的資格。
當時殿試的收卷官是翰林院修撰黃思永,黃接住試卷一看,發(fā)現(xiàn)張同學(xué)答題中有一個空白的字,從技術(shù)層面去理解,應(yīng)該是挖了一個錯字,后來卻忘了填上去,黃思永老師是仁慈長者,居然當即就給他補上去,《世載堂雜憶》記錄:“黃即取懷中筆墨,為之補書。”但是,問題還沒消停呢,這張謇考生也真夠粗心的,居然又出現(xiàn)書寫錯誤,將單獨一個“恩”字單獨抬頭,前面缺了一個“圣”,不要緊,黃老師又給張同學(xué)給補上去。
黃思永為什么這樣做呢?因為他知道張謇同學(xué)是翁同龢老師的大紅人,“蓋知張為翁所極賞之門生也”,照顧張謇就是給翁老師面子。于是,張謇成了狀元,“遂大魁于天下。”當然,張謇成狀元,其決定因素還是他自身本事過硬,然而,別人善意的照顧也未嘗不是重要的因素。
當時的改卷八大臣是分了座次的,翁同龢排第四。按照規(guī)矩,決定誰是狀元,首先尊重第一個考官的意思,然后依次決定,但是那一回翁同龢就是要挺張謇,和排第一的考官張之萬杠上了,張之萬是張之洞的弟弟,結(jié)果還是翁同龢的意見占了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