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外交趣聞:為何女同志寧離婚也不出國?

時間:2014-05-06 08:30來源:鳳凰網歷史 作者: 點擊: 載入中...

  新中國成立以前,已結婚的婦女都被稱為夫人、太太,丈夫則稱自己的妻子為老婆、內人、賤內……這在舊社會已成習慣了。但這種稱呼帶有濃厚的封建、資產階級的味道和附屬性質。參加革命隊伍的女同胞都是為了反對封建、爭取民族解放、爭取民主民權,甚至有些就是為了爭取男女平等而來的,所以互相都稱同志。如今革命勝利了,建立了新中國,許多女同志認為正是為建設國家出力,發(fā)揮自己才干的時候。她們被調到外交部來,并要派到國外去,許多同志還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已老大不愿意。那時候,有些領導人提出來,出國的女同志都是外交官夫人,只要幫助自己的丈夫做好工作就行了,不必再分配工作,而且不要避諱“夫人”的稱呼。這一下可把將要出國的女同志們惹惱了。1950年,預備出國的女同志就鬧過一場“夫人風波”,甚至有些女同志表示,寧愿離婚也不出國,這件事鬧到周恩來總理都知道了。周總理很理解這些女干部的心情,但也想到要開培養(yǎng)女外交官的先河,因此作出決定,讓鄧穎超大姐告訴大家:外交是一條特殊的戰(zhàn)線,大家都是外交戰(zhàn)士,在外交戰(zhàn)線上男女同工同酬,同工同職。男同志能當外交官,女同志也能當外交官。男同志按職務級別拿多少工資,女同志也按照職務級別拿多少工資。男女同志都要安心學習、好好工作。這樣,大家才歡欣雀躍起來。而周恩來總理這條沒有寫成文字的規(guī)定,30多年來,外交部始終執(zhí)行。即使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以及以后,都沒有改變。


  1983年初,外交部決定派章文晉到美利堅合眾國任特命全權大使,我理應隨同前往。有一天,干部司司長找我去談話,這位司長我當然也是熟悉的。我到他的辦公室坐下來,他倒也開門見山地對我說:“已決定派章部長任駐美國大使,你當然也是應該去的,但現(xiàn)在部里有條新規(guī)定:大使夫人不分配使館的任何對外職務和工作,特別是領導工作,就當專職大使夫人。這條規(guī)定從你開始執(zhí)行,希望你能起帶頭作用,以后所有大使夫人都要按此規(guī)定來辦了。”當時,我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他又補充說:“當然,你原有的工資級別照舊,發(fā)工資、看文件不受影響。”我還是沒有弄清楚是什么含義,問道:“當不當領導職務,這沒有什么關系。‘專職夫人’就什么工作都不干了?別的女同志呢?”他說,參贊以下的夫人照樣分配工作。我又問道:“部領導出于什么原因作出這樣的新規(guī)定呢?”干部司長答曰:部里不少大使夫人都是老資格、老干部,職務不低。有些館,丈夫是大使,夫人是參贊,都是使館黨委成員。使館成了夫妻店,不易發(fā)揚民主,甚至鬧不團結,影響工作,所以要作出這種改變。這種情況我在部里當然是聽說過的,也知道一些實情,但畢竟是少數,而且多屬于某些干部的思想作風不太好,也應該是教育、批評、改進,不能因偏廢全。我這么想著就坦率提出我的看法,我說:“部領導作出這樣的決定,是否有點草率而簡單化呢?我并不同意這樣的決定。要我在這件事情上帶頭我也不愿意。將來大家有意見,我不成‘罪人’了嗎?”


  當天下午,我在家里生悶氣,心想,我十幾歲參加革命隊伍,至今已經46年,無論在哪里工作我都盡心盡力,也從不鬧個人名利地位。調到外交部來,雖說是半路出家,也有十幾年了,我努力從頭學起,在工作中也沒出什么差錯。第一次出國住駐加拿大大使館,既是大使夫人,同時又是對外政務參贊、黨委成員,還被全館選為總支部書記。在加拿大使館三年多,和黨委成員及全館同志相處都很好,從未發(fā)生過不團結的事情。但在那時候,我對于大使夫人兼外交官倒是有些想法。那時,中加關系雖然不錯,但臺灣國民黨方面的力量也相當大。加拿大官方對臺灣問題,表面上態(tài)度還可以,但在一些具體事情上,執(zhí)行并不堅決,所以常常發(fā)生“兩個中國”、“兩種國旗”之類的事情。我當時作為主管僑務領事部門的政務參贊,就得去加拿大外交部與主管中國問題的司辦交涉,甚至提抗議,那都是非常嚴肅的事,有時還會弄得不愉快。但到了晚上,如果參加宴會,我就是大使夫人,必須笑迎賓客,握手寒暄。這種情況有時使我心里感到很別扭,兩副臉孔像演戲一樣。盡管如此,我仍十分熱愛自己的本職工作,與領事部主任袁翔龍同志一起(袁翔龍那時是一秘),共同研究貫徹方針政策,相互配合。那時領事部人少事多,我和大家剪報、打印章、做簽證都十分愉快。時隔整整10年,我和駐加拿大使館的同志成為了要好的朋友。撫今追昔,頗有感慨!


  那幾天,我思緒很亂,晚間把這情況向文晉說了。他勸我忍讓為好,反正是最后一任了,而且我們都到了離退休年齡,何必在意。我說絕不是為我個人,而是新規(guī)定不符合黨對婦女干部的政策,從我開始,以后都照此辦理,對女同志來說是很難忍受的。我要他別管我的事,我決定給外交部長寫信提出我的意見,并備兩份請部長轉交中央組織部和全國婦聯(lián)。我認為這種規(guī)定是不對的,至于我個人,組織決定不分配我任何工作,我可以服從。


  有一天,鄧穎超大姐讓我們去西花廳,這是常有的事,我們隔一兩個月都會去看望她的。文晉決定去美國,也很想聽聽她老人家的意見和忠告。她一見到文晉就說開了:“文晉啊,你快七十了吧?這次決定讓你去美國,是黨中央對你的信任和期待,擔子很重,你一定要不負所托才是。”文晉點頭稱是:“我70歲還去當大使,建國以來沒有過,以后恐怕也不會有了。我心里也感到責任重大,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做得好些。”然后,他又半開玩笑地對鄧大姐說:“其實,70歲也不算老,美國駐日本大使曼斯菲爾德已經80多歲了。”談笑間,鄧大姐突然對我說:“你的信我看到了,不能說沒有一點兒道理,對的意見領導會考慮的;至于個人,應該顧全大局,組織決定了就服從,你能協(xié)助文晉同志做大使工作也很重要。而且大使夫人可做的事情也很多,想你能處理得好的。”數十年來,鄧大姐對我們始終是循循善誘,我心里總是很感激的。心想,我是第一個專職大使夫人,希望也是最后一個吧。


 

特殊的家庭主婦

 


  抵達華盛頓后,文晉立刻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我也隨即進入自己的角色--家庭主婦,著手建立一個特殊的家即大使官邸。這比起我們在國內搬個家可是麻煩多了,差不多奔波了好幾個月才算基本收拾好,能接待客人了。最初的一個多月,我們還進行了拜會活動。拜會政府官員們,我和文晉是分別進行的。因為大使拜會國務院和白宮的官員,雖說也是禮節(jié)性的,但多少要談到一些政治問題;而我去拜會官員夫人們則主要是建立友誼。不論國家大小,只要建立了外交關系的,盡量去拜會。還參加僑胞和友好人士、友好使節(jié)的歡迎宴會等。這樣的活動連續(xù)有一個多月,才算結束了。


  因為我是專職夫人,在大使館內,沒有我的辦公地方,我也無公可辦。我掛在調研室參加他們的學習會什么的。有時,我上午去使館看看報紙,也和一些相識的同志談上幾句。說心里話,開始的時候,我很不習慣,總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人,所以多數時間我都呆在官邸里。官邸里,有一位廚師、一位花工、一位公務員,還有一位洗衣工(這是為使館工作的,不為個人服務)。將近有半年時間。為布置官邸,我們大家一起勞動,相處得十分愉快,彼此也相熟了,真像一家人。但官邸布置基本就緒后,他們各自做固定的工作,而我除了社會活動,在官邸也無所事事,不免心里別扭,難道我就真成了不干活的“夫人”嗎?閑逛了幾天,我都在思考,總不能讓時間白過??!我慢慢地想開了,夫人是家庭主婦,我這個“主婦”應該把“家”管起來,管得好些。比如,怎樣把官邸的環(huán)境和條件改進得好些;官邸請客頻繁,如何在不多花錢的情況下,提高宴請質量;如何改進接待水平。鮮花在國外不單是點綴,也是禮貌的表現(xiàn)。在美國,買鮮花很貴,而官邸后院有一大片花圃,又有花工,可以自己種鮮花。把官邸這個特殊的家管好了,對開展外交活動大有好處。這不就是夫人的工作嗎?聽說,前任大使夫人不喜歡組織夫人活動,自己可以改進一點,如果有條件也可以組織夫人單獨活動,以便廣交朋友,活躍氣氛。我好像思想突然開朗了:過去自己獨立工作慣了,也有自己的專業(yè),所以不愿做丈夫的附屬,其實,這也不完全對;人嘛,總該想到“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才是,那就把當夫人也作為一種工作吧。 (責任編輯:陳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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