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在冰冷的掩體中一分一秒地又熬過了7天,只按了十幾下快門,而且沒有精彩畫面。頭一回體會了冬天埋伏拍攝野生動物的艱辛。雖然采取了極端的防寒措施,我還是病了,發(fā)燒,頭痛,不停地咳嗽,腳趾也凍腫了。我不甘心就此罷休,仍然堅持著,機會終于來了。
2004年11月25日中午,我縮在掩體中啃干糧,一只公羊從對面大山直奔水溪。我迅速打開鏡頭防塵拉鏈和機身開關(guān),突然聽到兩聲尖銳的口哨聲。這是北山羊在打哨子!拍了幾十次北山羊,這可是第一回聽到羊的哨聲,如果不是在這,我一定會誤認為是牧民的口哨呢。它可能發(fā)現(xiàn)情況異常,向同伴報警。又隨著幾聲更響亮的哨聲,北山羊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離我百米的小山梁上,這是只小公羊,它沿著山梁來回跑跑停停。我釋放著久違的激動和興奮,不斷搖動相機按著快門,北山羊頭頂雙角站在以藍色天空為背景的山梁上,側(cè)身扭頭,胡須在微風(fēng)中擺動,姿態(tài)健美,威風(fēng)凜凜。我變換曝光模式,連搶數(shù)張,期待拍攝出像皮影戲中的剪影效果。北山羊連打幾個口哨,沿著山梁向小溪上游奔去,顯然它已發(fā)現(xiàn)了我。
僅十幾分鐘,我的手指凍僵了,疼得鉆心。我十指交叉不斷磨擦取暖,好一陣才緩過勁來。今天北山羊真給面子,約一個小時后,三只年輕公羊領(lǐng)著幾只母羊和小羊出現(xiàn)在鏡頭前面,以后又來了一只大公羊。和北山羊打了七年的交道,失敗遠遠多于成功。每次返回沖出一大堆膠片后,總感到有許多缺憾。正是由于圖片的缺憾激勵著我一次次再次進入大山,跟隨著北山羊攀登一座座高山,拍攝出一張張更美的圖片。
(責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