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山煤礦瓦斯爆炸 3人獲救另有17人被困生死不明

時間:2014-07-07 09:33來源:亞心網 作者: 胡大敏 點擊: 載入中...

   大西北網7月7日訊 據亞心網報道  7月5日20時43分,新疆大黃山豫新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大黃山煤礦一號井發(fā)生瓦斯爆炸,造成正在井下作業(yè)的20人被困。事發(fā)后,大黃山煤礦派出救護隊到井下進行施救,目前3人獲救,并送到烏魯木齊市進行治療,均已脫離生命危險,另有17人被困井下,生死不明。

    據悉,被困17人為20歲至40歲,多數是四川人,其中兩人還未結婚,另外兩名礦工剛結婚,妻子已有身孕。

    事故發(fā)生后,自治區(qū)黨委副書記、兵團黨委書記、政委車俊,國家安監(jiān)局主要領導在第一時間對事故搶險救援工作做出指示,要求迅速制定科學救援方案,對被困井下人員全力施救。兵團司令員劉新齊趕赴現(xiàn)場指揮救援工作。同時,事故現(xiàn)場成立以兵團黨委常委田建榮為組長的救援指揮部,下設救援、善后、安保、后勤保障等組,對被困工人全力開展救援和家屬善后等工作。

    此外,自治區(qū)煤監(jiān)局、救護隊,兵團黨委辦公廳、安監(jiān)局、公安局、工信委等相關部門領導和第六師黨委書記、政委馬新平,師長張順也在第一時間趕赴現(xiàn)場,協(xié)調指揮搶險救援工作。

    6日凌晨2時,記者趕到現(xiàn)場看到,發(fā)生礦難事故的大黃山煤礦出口處停放著一輛礦山救援車,幾名救護人員正在現(xiàn)場忙碌著,現(xiàn)場20米外已拉起了警戒線,保安拒絕非救援人員進入。警戒線外,十幾名男女一直望著礦井出口,幾名礦工家屬不時痛哭。

    一名救援人員說,發(fā)生瓦斯爆炸的地點位于井下約2000米處,事故發(fā)生后,他們曾進入井下,救出3人,但因井下火勢太猛,最終無法再繼續(xù)救人。而正在現(xiàn)場進行施救的自治區(qū)礦山救護隊一名救援人員說,經檢測,井下瓦斯?jié)舛瘸稣藴?,為了安全起見,須先稀釋井下瓦斯?jié)舛?,方可下井救人?/p>

    與此同時,在大黃山煤礦辦公大樓內燈火通明,現(xiàn)場指揮部指揮長田建榮召集豫新煤業(yè)、救援隊、兵團安監(jiān)局、公安局等多個單位負責人召開會議,傳達國家安監(jiān)局及兵團黨委有關負責人批示,并部署指揮現(xiàn)場事故搶險救援工作,要求相關單位要不惜任何代價盡快救出被困人員。

    新疆大黃山豫新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大黃山煤礦位于烏魯木齊以東126公里、吐烏大高速南6公里處。隸屬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六師,其前身為1958年正式建礦的大黃山煤礦,2007年由第六師與河南義煤集團公司合作改制,組建了新疆大黃山豫新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年產90萬噸。

    □現(xiàn)場

    “兄弟沒逃出來,我很難過”

    “我現(xiàn)在能跟你說話,已經覺得很幸運了,我那群一起工作的兄弟,很多都是我?guī)С鰜淼?,等我出來后,知道還有那么多兄弟沒出來,我很難過。”新疆大黃山豫新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救護隊的救護工作人員段旭康說。

    段旭康今年39歲,在大黃山煤礦工作了21年。7月5日他們像往常一樣上班。段旭康說:“我們的工作是負責作業(yè)區(qū)內的各種檢查,早點完成就可以早點下班,每天我們都要排查一遍。”

    20時30分左右,剛完成工作的段旭康和同事正準備離開工作現(xiàn)場,突然他接到媳婦打來的電話。“她左手的一根指頭工作時斷了,要趕緊去烏市治療,她的身份證還在我身上,我聽了特別著急,趕緊跟同事說了聲,有事要先走一步,就趕緊往外跑。”段旭康說。

    剛走出沒多遠,就發(fā)生了事故。“我正往前跑呢,突然一股氣流夾著煤渣子向我襲來,我感覺到到臉、手臂、腿火辣辣地痛,我嘴里有一股子火藥味,我感覺可能是瓦斯爆炸了。趕緊趴在地上,想起剛路過一個水渠,趕緊摸索著爬行到水渠里躲避。”

    “一瞬間的工夫,我感覺到爆炸結束了,跌跌撞撞地往外爬,我所在的地方距離出口有七八百米的路程。”段旭康說。
   稀釋井下瓦斯?jié)舛冉裨鐩Q定是否救援

    6日凌晨2時,在大黃山煤礦一號礦井主井口附近,停放著3輛救護車和一輛礦山救援車。

    一名救援人員說,事發(fā)后,他和隊友戴著防毒面具,下井救援,因為剛發(fā)生爆炸,井下瓦斯?jié)舛容^高,呼吸和行動都變得較為困難,經過20多分鐘,他們進入井下約2000米處時,看到巷道旁邊躺著一個受傷的工人,經過查看,工人還有呼吸,但頭發(fā)、衣褲已被燒掉,面部已被燒得焦黑,之后,他們又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另外兩名工人,燒傷程度與之前一名工人相似。

    目前,3名工人在蘭州軍區(qū)烏魯木齊總醫(yī)院接受治療。

    6日凌晨3時,在大黃山煤礦一號井門前,由10人組成的井下救護隊已整裝待命。“救援人員正通過注入氮氣稀釋井下瓦斯?jié)舛取?rdquo;一名救援人員說。

    昨日23時30分,兵團第六師黨委宣傳部副部長沈際明說,當初安排事故24小時后的6日21時下井開展救援,但6日下午,國家煤監(jiān)局副局長李萬疆已來到事故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情況較為復雜,“李局長認為,如果貿然行動,不排除二次危險。”沈際明說,結合現(xiàn)場事故情況分析,最后安排,繼續(xù)給井下輸入氮氣,稀釋瓦斯?jié)舛龋?日早上再決定要不要下井進行救援。

    兵團第六師有關負責人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井下被困17人生還希望渺茫。          (首席記者胡大敏)

    礦工: 煤礦安全存隱患

    又訊:“煤礦的管理問題突出,安全隱患多,經常出現(xiàn)違規(guī)操作的情況,發(fā)生礦難事故是遲早的事。”7月6日,大黃山煤礦工人劉華(化名)對記者說:“就拿這次困在井下的人來說,除了有10個負責安全測試的人,還有7個工人,兩個工種同時下井就是違規(guī)操作。”

    據了解,按照相關規(guī)定,礦井施工作業(yè)前,必須由負責安全測試和救護的人員先下井,確認井下安全后,才能通知其他施工人員下井。“但是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是和檢測人員一起下井,如果能夠按照規(guī)定來,至少那7個人不會被困。”劉華說。

    采訪中,工人們集中反映的一個問題是:“我們在井下干活的時候,瓦斯經常超標,但礦上要求我們照常干活。”

    “這是井下作業(yè)的大忌,但沒辦法,領導說讓繼續(xù)干,我們就只能繼續(xù)干。”劉華說,“前幾天,我們在綜采面和掘進面作業(yè),瓦斯探測器數據顯示,濃度已經超出國家規(guī)定的標準12倍,有人反映這個問題,但領導說不能停。”

    工人朱軍(化名)說:“瓦斯探測器安裝的地方大多在通風情況較好的地方,這樣顯示的瓦斯?jié)舛缺容^低,事實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瓦斯?jié)舛榷汲瑯?,這證明我們所處的環(huán)境已經特別危險了。”

    朱軍說:“按照有關規(guī)定,煤礦井下采區(qū)的回風巷風流、采掘工作面回風巷風流瓦斯?jié)舛炔荒艹^1,但很多時候已經超過了1.3,增加了瓦斯爆炸的可能性。”

    “違規(guī)操作的問題,不僅僅存在于瓦斯超標的問題上。按照有關規(guī)定,放炮時為了安全起見,工人要遠離炮區(qū)或停止作業(yè)。”朱軍說,“但無論放炮地方有多近,一撥工人在放炮,另一撥工人則在距離很近的地方作業(yè)。”

    “此外,為了追求效益,領導讓工人盡快挖煤。按照規(guī)定,最多只能容納100人的礦井,卻常常放200人下井。我們親眼見到了礦區(qū)如何對待安監(jiān)等部門來檢查,他們有兩副牌子。”劉華說,“有關部門來檢查時,不到100人的牌子擺放在外面,實際人數的牌子則藏起來,有關部門的人又不可能下井去核實。最重要的是,擁擠、過度開采會增加井里的壓力,從而增加井下的風險。”

    “在井下挖煤的過程中,經常會遇到燃煤著火的情況,按照有關要求,需對燃煤進行關閉一年左右,但煤礦為了效益,不關閉燃燒的作業(yè)面,繼續(xù)掘進。”工人小高說,這樣就很容易導致瓦斯爆炸。

    據當地一名上了年紀的煤礦工人說:“上世紀80年代,大黃山煤礦曾發(fā)瓦斯爆炸,造成過工人傷亡。今年正月初六,煤礦還發(fā)生過一次著火爆炸的事件。當時因為沒有人上班,無人受傷。”

    資料顯示,2004年2月,大黃山煤礦發(fā)生透水事故,導致一號井和二號井透水。2009年,新疆大黃山豫新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白楊河煤礦距地面垂直深度400米處發(fā)生瓦斯突出(瓦斯突出和瓦斯爆炸是兩個概念,但災害都來自于瓦斯。瓦斯突出是一種地質災害,在大量的有害氣體瞬間涌入后,會形成窒息,但不一定會發(fā)生爆炸事故)事故,造成井下7人遇難。

    針對大黃山煤礦工人反映的煤礦安全隱患問題,記者欲采訪大黃山煤礦有關負責人,卻被婉言拒絕。
   雨后涼夜,他們無眠

    又訊:7月6日凌晨2時許,記者剛剛到達大黃山煤礦,發(fā)生礦難的地方只有兩個家庭的人在等待,他們悲痛而又執(zhí)著,隨著時間流逝,失蹤工人存活的可能越來越小,但他們仍在等待。

     媽媽在等你

    “你知不知道我在哭你,要是能聽到我哭,就給媽給回個音,媽看不到你,媽是不會走的。媽要是走了,你咋知道媽媽在等你。”煤礦工人田洪山的媽媽坐在冰冷的臺階上自語道,5日中午剛剛下了一場雨,臺階濕氣很重,坐在上面片刻便冰涼透骨。

    田洪山的同事幫田媽媽找了一件棉衣,田媽媽穿在身上,抱著雙臂,但身體仍顫抖著。

    田媽媽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田洪山今年33歲,是新疆大黃山豫新煤業(yè)有限責任公司救護隊的工作人員,也是班長,從事救護工作10年,二兒子是煤礦工人,田媽媽住在礦區(qū)。“每天他們平平安安下班回來,我就覺得知足了。”田媽媽說。

    “上班前娃兒還跟我聊天,我還記得他上班走時笑著跟我說回來見。聽說煤礦出事了,我嚇壞了,趕緊跑過來,等到現(xiàn)在還沒消息,也不知兒子咋樣了。”田媽媽說完話抬起手腕看手表,看了許久,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已是凌晨3時了,距離事故發(fā)生過去6個多小時,田媽媽看著礦山救護指揮中心的車,車上幾名全副武裝的救援人員走進1號井入口后,許久沒有動靜。

    突然,幾名救護人員從1號井入口魚貫而出,田媽媽趕緊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了幾步,但他們只是上車,再驅車離開,仍然沒有田洪山的消息。

    “阿姨,這里太冷了,去里面休息下吧。”田洪山的一個同事勸田媽媽。

    “我要走了,我兒子就不知道我在等他了,我跟他說好了,我就等著他,他很聽話,每次都回來的。”田媽媽泣不成聲。

    田洪江的同事,一位三十多歲的小伙子看著田媽媽哭,自己也不停地擦眼淚。

    老兩口的遺憾

    “我好后悔,兒子那天來,連頓飯都沒給他做。”46歲的喻清翠忍不住悲從中來,嚎啕大哭起來,7月6日凌晨3時,她瘦小的身軀在夜色里瑟瑟發(fā)抖。

    丈夫李開武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穿著短袖。喻清翠身體不好,這兩天又發(fā)高燒,7月5日下午在阜康市辦理了住院手續(xù),住院前給兒子李耀杰打電話,誰知電話一直沒人接,后來又給一個熟識的老鄉(xiāng)打電話,得知兒子值中班,下井去了。“20時許,我老鄉(xiāng)說煤礦出事了,不曉得具體情況。”喻清翠說,當時她和老公一聽就著急了,吃了退燒藥就趕過來了,他們一直撥打兒子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

    “可能電話沒帶,等他出來就給我們回電話了。”喻清翠和李開武互相安慰。

    李耀杰今年25歲,是阜康市人,他有一個4歲的兒子,一個月前,李耀杰的媳婦帶著兒子回甘肅老家探親去了,她剛知道李耀杰出事了,還沒趕回來。

    “他人特別懂事,下了班還要洗衣服、做飯,他說自己沒啥文化,要好好工作賺錢,把孩子供出來讀大學,不能再像他一樣吃苦。”喻清翠小聲嘮叨著,李耀杰和妻子開了一個菜店,李耀杰下班后會開車去農貿市場批發(fā)蔬菜,再幫媳婦賣菜,雖然生意不太好,好在兩人都勤謹,生活還不錯。

    “好多次勸他找個別的工作,他都說這個工作挺好,雖然辛苦點,一個月2000多塊錢,很穩(wěn)定,只要努力干,時間長了,工資可以慢慢漲上來。誰知道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喻清翠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他老實得很,人又勤快,干啥子活都不怕苦,這一個月他工作累,回家時間也少,我們一直想叫兒子回家,一家人吃頓團圓飯。”喻清翠說。

    一直蹲在旁邊默默不語的李開武看著天漸漸亮起來,突然吼了起來:“這都啥時候了,也不知道啥情況。那些救援的到底咋弄的,咋還沒信,早該有信了。”

    “吼啥呢,有用么?”喻清翠哭著問。“我……我擔心啊,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啊。”李開武哽咽著站起身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救援隊的車。(記者閆笑然 實習生唐建勇)
    等老公的傷好了全家人每天都要住在一起

    “笑笑最近乖不乖,一個星期沒回家了,我都想她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工作不要太累了。”7月5日早上,礦工徐基國還和妻子朱冰蕊通電話訴說思念之情,沒想到當日20時許,徐基國在煤礦進行作業(yè)時,煤礦突然發(fā)生瓦斯爆炸,徐基國和其他兩名被救傷者被送往蘭州軍區(qū)烏魯木齊總醫(yī)院燒傷科搶救,3人均為重傷,徐基國全身燒傷面積高達95%。

    7月6日18時,在醫(yī)院的燒傷科重癥監(jiān)護室外,朱冰蕊坐在走廊的板凳上低頭痛哭,她不敢去病房里,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纏著繃帶的人是自己一個星期前才見過的老公。“一直知道他的工作環(huán)境挺危險的,但是沒想到最不愿意見到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朱冰蕊說。

    兩年前,徐基國回河南老家探親時認識了朱冰蕊,兩人一見鐘情并結婚,婚后沒多久,徐基國就帶著朱冰蕊從老家來到阜康,為了讓朱冰蕊在這安心生活,他還貸款在阜康買了一套房子,“我這個月又多存了一點錢,房子的貸款再過幾年就可以還清了。”朱冰蕊說,徐基國每個月三四千元的工資,他總是會拿出一大部分錢補貼家用,剩下的一小部分錢也舍不得花,說要存起來。

    去年春天女兒笑笑出生,徐基國為此更加努力工作,一個星期前,徐基國代表公司去庫爾勒參加比武大賽,拿了團體冠軍后,徐基國買了很多好吃的回家慶祝。“他平時很少有時間回家,偶爾回家一次就一直抱著笑笑不愿意松手。”朱冰蕊回憶,由于老公上班的地方和住的地方相隔較遠,也沒有公交車,徐基國為此專門買了一輛摩托車,有時候太想女兒了,他下班后騎上一個小時的摩托車回到家,第二天早上8點騎車趕回礦上。

    朱冰蕊說,等老公的傷好了,一定要讓他換掉工作,全家人每天都要住在一起。
http://news.iyaxin.com/content/2014-07/07/content_4621463_4.htm

(責任編輯: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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