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所說的“戀獸”,不同于一般居民的以養(yǎng)貓、養(yǎng)狗為樂,以貓狗為寵物,那只是以動物作為一種精神寄托與安慰;戀魯癖是指與動物性交,人與獸交不能不說是怪誕。
但是,這種怪誕現(xiàn)象自古以來發(fā)生并非個別。它多見于和動物十分接近的人,如農(nóng)民、牧人、飼養(yǎng)員等,而且這些人大都是缺乏通過其它途徑滿足性欲者。至于有些人可以有正常的性生活而還要去搞獸交,那么其性變態(tài)的程度就更深了。獸交的現(xiàn)象幾乎在各個朝代都有記載,而從漢時期記載就多了起來。清褚人獲《堅瓠續(xù)集》(卷一)引(文海披沙》說:“盤瓠之妻與狗交。漢廣川王裸宮人與羝羊交。靈帝于西園弄狗以配人。真寧一婦與羊交。沛縣磨婦與驢交。杜修妻薛氏與犬交。宋文帝時,吳興孟慧度婢與狗交。利州婦與虎交。宜黃袁氏女與蛇交。臨海鰥寡與魚交。章安史悝女與鵝交。突厥先人與狼交。衛(wèi)羅國女配瑛與鳳交。陜右販婦與馬交。宋王氏婦與猴交。”
該書又引《耳談》說:“臨安有婦與狗奸。京師有婦與驢淫。荊楚婦人與狐交。”結(jié)語說:“乃知天下之大,何所不有?”其實,在現(xiàn)實生活中雖然怪事不少,但以上所述也肯定有虛訛成分。例如,“鳳”本是神話中的生物,“與鳳交”是不可能的。其它如與“蛇”交,“與魚交”也都有些“匪夷所思”了。其中,杜修妻與狗交一則,是根據(jù)唐李隱的《瀟湘錄》,不過《瀟湘錄》中杜修為杜修己:“杜修己者,越人也,著醫(yī)術(shù),其妻即趙州富人薛赟之女也,性淫逸。修己家養(yǎng)一白犬,甚愛之,每與珍饌。食后修己出,其犬突入室,欲嚙修己妻薛氏,仍似有奸私之心;薛因怪而問之曰:‘爾欲私我耶?若然則勿嚙我。’犬即搖尾登起床,薛氏懼而私焉;其犬略不異于人。爾后每修己出,必奸淫無度……”后薛氏終于被出,歸母家,而犬仍往來不置,其它下文便是一派神話了。
在歷史上,不論獸交情況如何,總是不恥于人的事。清人紀昀在《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二)或《槐西雜志》(卷二)中的一段敘述,表現(xiàn)出當事人的心理狀態(tài)和一些社會評價,“烏魯木齊多狎邪,小樓深巷,方響時聞,自譙鼓初鳴,至寺鐘欲動,燈火恒熒熒也;冶蕩者唯所欲為,官弗禁,亦弗能禁。有寧夏布商何某,年少美風(fēng)姿,資累千金,亦不甚吝,而不喜為北里游;惟畜牝豕十余,飼極肥,濯極潔,日閉戶而沓淫之,豕亦相摩相倚,如昵其雄;仆隸恒竊窺之,何弗覺也。忽其友乘醉戲詰,乃愧而投井死。迪化廳同知木金泰曰:‘非我親鞠是獄,雖司馬溫公以告我,我弗信也。’余作是地雜詩,有曰:‘石破天驚事有無,從來好色勝登徒。何郎甘為風(fēng)情死,才信劉郎愛媚豬。’即詠是事。人之性癖有至于是者,乃知以理斷天下事,不盡其變;即以情斷天下事,亦不盡其變也。”紀昀的最后這幾句話,說明了一個道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是不能以一般的情理所能衡量的,獸交是如此,一切性變態(tài)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