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蘭州的雷壇河、金城關、靖遠路一帶面河靠山的地方,分布著一處處懸樓。
水是山的靈魂,山是水的骨骼,懸樓就是蘭州這座城市的風韻。
如今,蘭州懸樓大多已經(jīng)消失,然而它們所留下的山河風韻卻依然飄蕩在人們的記憶中。
兩處懸樓的命運
興遠寺坐落在雷壇河邊上,盡管對面就是繁忙的蘭阿公路,但卻很不顯眼。
民間傳說,興遠寺始建于明初。那時,雷壇河水勢洶涌,沿岸果園密布,水磨林立;春夏之際,梨花雪白,桃花嬌艷,懸樓水榭沿河散落,風光的確與眾不同。
數(shù)百年后,昔日的世外桃源成了鬧市區(qū),雷壇河也早已干涸,曾經(jīng)的桃園、梨園也蓋上了高樓大廈,只有興遠寺的懸樓名氣依舊響亮。
興遠寺中最出名的建筑是懸樓。懸樓是明清至民國時,蘭州人在山腰或山崖邊建的懸壁式建筑。
黃河穿蘭州城而過,在西起八盤峽、東至桑園峽長達100多公里的地域內(nèi)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河谷盆地,蘭州市區(qū)就坐落在黃河和峽谷塑造的臺地上。介于山水之間的蘭州,山河風韻自然天成。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山河相間的蘭州人,不僅修建了大量的北方流行四合院,還創(chuàng)造出了具有蘭州地域特點的懸樓水榭。
人們先在山邊河灘上立木柱或者石柱、磚柱作為支撐點,然后架梁、搭木板、建房。房屋凌空而出,遠遠望去,如同懸空一般。
如今興遠寺懸樓是雷壇河沿岸惟一的懸樓!寺里的慈成師父說:“寺里的懸樓原本有三四間,如今僅剩一間,為保護這間僅存的懸樓,在樓下砌了磚墻以支撐樓體,沒有砌磚墻之前,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懸空的柱子。”
興遠寺懸樓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慈成師父打開房門,我們進入懸樓,滿屋灰塵,廢舊物品堆了一地,墻皮大面積脫落,只有部分墻壁上方的宗教壁畫依稀可辨。透過破爛的方格窗戶,可清清楚楚看到蘭阿公路上的車輛行人。樓外的墻壁也早已坍塌,人們用廢舊的籬笆堵起來勉強算一堵墻。
法雨寺原稱羅漢殿,位于蘭州市白塔山三臺大廳東北,與西嶺三官殿對稱呼應。
法雨寺懸樓正在進行維修,底層支撐的水泥墻已經(jīng)完成,上面的木頭框架也已經(jīng)完成了。
“懸樓原先是上、下兩層,底下由柱子支撐,年代太久了,柱子已經(jīng)開始腐爛,地基也開始下陷。寺里募化了100多萬元進行維修,一切都按照修舊如舊的要求進行,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原來的木料。”法雨寺的顯慧師太說。
法雨寺懸樓和興遠寺水榭折射出了蘭州懸樓水榭的命運。
蘭州的懸樓水榭主要集中在黃河北岸的金城關、金山寺、靖遠路一帶和雷壇河邊上。興遠寺水榭、法雨寺懸樓就是當年的見證。
隨著城市建設的發(fā)展,尤其是黃河北道路的拓建,極具蘭州地理特點的懸樓水榭被逐漸拆除了。如今只剩下了五泉山的臥佛寺、千佛閣,白塔山的羅漢殿(法雨寺),雷壇河的興遠寺等幾處,講述著曾經(jīng)發(fā)生的故事。
多少水榭濤聲中
“靖遠路上的水榭基本上都是些酒樓、車馬店之類的小店鋪,這些店鋪主要為西行的客商提供服務。”楊作柱說。
今年79歲的楊作柱解放前曾是晉商“淵發(fā)明”的職員,所以對靖遠路上那些酒肆、茶樓比較關注。
“樓的一部分延伸在河面上,由柱子支撐著,從河灘(面)到樓面上好幾米高,我覺得起碼2米多,這些并不是樓,是平房,一層的,只是有支撐,在河對面看上去是懸的,也可以叫作懸樓,但叫水榭似乎更為妥當一些。這些水榭懸樓主要集中于白塔山下。”楊作柱說。
解放前,鎮(zhèn)遠浮橋、黃河鐵橋是黃河上游的交通要道,過橋向西可以通往新疆、青海、寧夏等地。靖遠路是解放前沿黃河北岸通往寧夏、包頭至北京的古馬車道,也是包蘭公路起點。因為這條路要經(jīng)過甘肅靖遠,故命名為靖遠路。靖遠路也是水榭比較集中的地方。
“這里靠近黃河,是通向?qū)幭?、包頭的必經(jīng)之路,因而人來人往,比較熱鬧。水榭就靠近黃河南面。隔河看上去都是二層小樓,大約有二三十家小鋪子,做小買賣。”楊作柱回憶道。
“這些店鋪修建時先在黃河中打入圓木,上面再用方木做梁,然后在方木上鋪上木板,蓋上木板房。門向北山邊,客人推門見山,開窗臨河,感受自然與眾不同。” (責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