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敖包的用意
過去,各盟、旗有公用的大敖包,富裕的人家還有自己的“家敖包”。敖包的數目不盡相等,有的是單獨一個,有的是7個或13個敖包組成的敖包群。
最初都以部落為單位筑“敖包”以便祭祀。隨著喇嘛教在蒙古社會傳播,到了清朝時期,有了以部落為單位,每年舉行一次“祭敖包會”的習俗,一般都在農歷五月中旬舉行。后來,有鑒于中原民族以山為天的象征,祭山祈年,離山比較遠的草原上的蒙古民族,便“壘石為山,視之為神”,以進行各種祭祀活動,于是敖包又成為天和神的象征。
關于蒙古族為什么要祭祀敖包,除了“紅格爾敖包”的傳說,比較統一的說法有五種:
一種說法認為,敖包是歷史上蒙古各部落為紀念戰(zhàn)爭中英勇獻身的英雄們而用石頭壘成的石堆,也是天葬英靈的地方,敖包里一般存放英雄的遺物,祭敖包就是祭英雄。
第二種說法認為,過去各部落打仗的時候,都要極力搶占山頭,勝利的一方,就把他們戰(zhàn)死將士的遺體埋葬在山頭上,用石塊將墳墓覆蓋,以作紀念。
第三種說法認為,敖包是當地蒙古族牧民祭天求雨的祭壇。自古以來,草原上的牧民靠天養(yǎng)畜,逐水草而居。然而,遇到大旱之年,到處都缺少牧草,牧民們便用他們的傳統方法,在山頭上壘起石堆,由部落的首領帶頭,在石堆旁邊祈禱,祭祀上天降雨救災。這也是比較流行的說法。
第四種說法認為,敖包是遠行的商人們用石塊壘起來作為馬隊、駝隊的路標用的。希拉穆仁草原上的牧人們也有這種傳說。
第五種說法認為,敖包是部落作為打仗時傳遞信息用的,與中原地帶古戰(zhàn)場烽火臺的作用差不多。
按照現在史學專家的看法,敖包大概分四種類型:一種是用來標明旗(縣)、省界的界標;一種是牧民為了鎮(zhèn)鬼敬神、保佑人們平安幸福而設置的;第三種是用來安葬蘇木達日嘎(鄉(xiāng)一級的長官)、扎薩克(旗長)、英雄、名人、活佛、喇嘛。第四種是作為道路的標記用的。清人姚元之寫過這樣的話:“夷人每出必騎,騎必馳騁。壘小石于山顛,謂之鄂博(即今所說“敖包”),以志遠近。”
總之,“敖包”在草原人們的心目中,象征著神靈在其位,世襲傳頌,構成了極其強烈的信仰。佛教傳入以后,祭祀活動和宗教活動結合起來,為它增添了宗教色彩,使其進一步被神化。
祭敖包的習俗
祭祀敖包,是蒙古民族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清朝時期才開始有了以部落為單位,每年舉行一次“祭敖包會”的習俗。屆時,還要請來眾多的喇嘛誦經,一般要持續(xù)三四天,如同過節(jié)一樣,遠遠近近的牧民,無論男女老少,都前往參加。
祭祀開始,先舉行賽馬,然后擺上供物,由喇嘛念經行祭,參加祭祀的人們紛紛往敖包上添加石塊。事畢,進行摔跤、唱歌、跳舞等文體活動。以前,祭物及費用都在本旗或部落內攤派;也有自愿捐贈的,富裕人家一次可捐出好幾只羊。當年用不完的祭物,主要是牲畜,則指定專人放養(yǎng),留作來年使用。
敖包一般都有名稱,大部分以所在的山名或地名作為敖包的名稱。
親歷
6月7日6點多,我早早地起床,隨拍攝紀錄片的電視臺記者去迎接當天祭敖包的主祭喇嘛——傲斯爾。老人家84歲了,精神尚好,早已準備好了經卷、法器、穿著之類,等候在屋里,出門即行。
本屆祭敖包暨那達慕大會,由石包城鄉(xiāng)哈什哈爾村主辦。哈什哈爾的敖包,位于榆林河邊一片突兀的群山上。群山靠前的一個兩三百米高的山包頂上,用大小不等的石頭,堆砌成一個約3米高的錐形,中間插了許多木棒,略顯凌亂地纏繞著各色的哈達和綢緞的彩布,便是敖包了。前面,是石頭堆起的一個中空的石堆,用來生火;四周又是許多石堆,以生火的石堆為中心,呈十字形排列;向后,依著山勢漸升漸高,豎立起許多的木棒,互相用毛繩相連,直達最高峰。這些木棒,都是各家各戶或一個家族選定,用來掛哈達或經卷的。木棍上、繩子上,也是在風吹日曬中褪了色的各色的哈達,在順著榆林河谷吹來的夾著寒意的晨風中獵獵。
步行趕過去時,主祭已經在敖包前的毯子上端坐:老舊的皮鞋放在一邊,面前是一個古色古香的炕桌,正在用酥油和成的青稞面熟練地捏出一個個塔狀的供品,規(guī)則地擺在小桌上,兩個盛裝的蒙古族老人木胡爾和楊同雙膝跪地,分列左右,忙碌地擺置著各色的祭祀用品。敖包前的石灶里,燃燒的火苗映襯著四周一個個端莊的面容。 (責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