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粟裕放棄回老家內情:需一個加強連保護

時間:2012-02-06 16:07來源:鳳凰網 作者:張雄文 點擊: 載入中...

  核心提示:又過了兩年,少小離家,鄉(xiāng)音未改的第三野戰(zhàn)軍統帥粟裕,偶然動了鄉(xiāng)思,想回湘西老家看看。卻聽說這里土匪依然猖獗,如果翻越云遮霧罩、神秘莫測的雪峰山,得有一個加強連“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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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摘自《名將粟裕珍聞錄》,作者:張雄文,出版社:北岳文藝出版社

  駕一葉扁舟,沿萬里長江逆流而上,過煙波浩淼的洞庭“天下水”,進入“兵事之沖”的重鎮(zhèn)常德。舉頭西望,重巒疊嶂、深溝高壘,沈從文筆下說不盡的大湘西盡在眼中。

  湘西處于土家族、苗族、侗族等少數民族和漢族雜居的接壤之地,號稱邊陲。明清以來,民變迭起,戰(zhàn)亂頻仍,中央政府常需集結重兵,嚴防死守,出現了一個國中有邊防的奇特景觀。

  其中區(qū)區(qū)鳳凰一縣,還以邊城風物人情,馳名中外。在中國歷史上,這似乎堪稱唯一。

  無論少數民族還是漢族,“亂離人,不如太平犬”,祖祖輩輩血淚辛酸的生存史,令他們有著天然的危機意識,倍感活著不容易。

  1946年6月,毛澤東曾電示蔣介石大軍重圍里的中原軍區(qū)司令員李先念:“生存第一,勝利第一。”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叫他打不贏就走,想方設法快跑。保持南宋以來南蠻最純正基因的湘西人,自然不要任何領袖人物的叮囑,似乎與生俱來就知道保命是第一位的。

  因此,這里民風強悍,家家尚武,以爭強好斗為榮,以溫良懦弱為恥。地多惡山,常居綠林好漢,饑則打家劫舍,寒則飄州過府。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嘴里至少不再擔心淡出個鳥來。

  政府及其大員們可就日夜焦慮,寢食難安,不免深惡痛絕,視之“刁民”,稱之“土匪”,調集悍將驕兵,連年征討。

  數百年來殫精竭慮,卻屢剿不絕,“發(fā)如韭,剪復生;頭如雞,割復鳴”。更多的時候還好比汛期的春江之水,越剿越多,弄得“無處無山,無山無洞,無洞無匪”。

  1949年9月起,第四野戰(zhàn)軍林彪部意氣風發(fā)開進湘西,開始大張旗鼓剿匪。殺雞也動用了宰牛刀,光野戰(zhàn)軍主力就有四十七軍、四十六軍一三六師、三十八軍一一四師等部隊,幾乎達到一個野戰(zhàn)兵團。

  從北到南一路高歌猛進、風卷殘云的東北虎,見過大江大河大風大浪,卻在這淺淺窄窄的“陰溝”里,結結實實栽了不少跟頭。

  又過了兩年,少小離家,鄉(xiāng)音未改的第三野戰(zhàn)軍統帥粟裕,偶然動了鄉(xiāng)思,想回湘西老家看看。卻聽說這里土匪依然猖獗,如果翻越云遮霧罩、神秘莫測的雪峰山,得有一個加強連“保駕護航”。

  麾下良將千員,帶甲近百萬的堂堂方面軍統帥,即便要一個加強營的護衛(wèi),自然也不是問題。但如此勞師動眾,驚州動府,從來為人低調的粟老總不得不放棄了。回家的打算,只好依舊在心頭。

  綠林們也不總頂著“土匪”的惡名。

  如果家里祖墳“冒煙”,運道特別旺,隨一股推翻朝廷的激流得了勢,那么當年的“土匪”也能“土雞變鳳凰”,最終換成其他雅號,比如鼎鼎大名的賀龍和他的“匪軍”。

  北洋政府與蔣介石都拿出過吃奶的勁,“圍剿”了多年的“賀匪”,后來“龍”飛在天,呼風喚雨,成了湘西首屈一指的風云人物。他的“匪軍”,也先是成了“齊歡唱”的國民革命軍,后來又成為無往而不勝的解放軍,開始圍剿當年政府軍蛻化而成的“匪”。

  許多后人都有疑問,當年興師動眾,如臨大敵的湘西剿匪,統軍之將毛澤東為何不委派賀龍?偏偏讓他待在“這里的黎明靜悄悄”的成都,做一個同在一城的名將劉伯承完全可以兼任的“太平官”?

  老子本姓天,

  家住澧水邊;

  有人來拿我,

  除非是神仙!

  這首當年湘西家喻戶曉的民謠,唱的就是賀龍。

  “海為龍世界,云是鶴家鄉(xiāng)。”湘西的一山一水,一溝一洞,幾乎都是這條“活龍”的大海。

  湖南“土皇帝”何鍵曾致電蔣介石侍從室主任晏道剛,說:“湘西情形復雜,賀匪出沒有年。”他頗有“戰(zhàn)略”眼光地認為,賀龍“盤踞”湘西已久,要除掉朱德、毛澤東,就必須先剪除賀龍:“今日剿匪之至計,欲靖川黔,先靖湘西;欲除朱毛,先除賀(龍)肖(克)。”

  但他只是做了一個夢。

  賀龍的老部下、也曾做過湘西“土匪”的賀炳炎,后來繪聲繪色地回憶說:“賀龍是一條活龍,國民黨軍隊圍住了他,他會呼風喚雨,變成一條龍,溜出去了。”

  話語雖有些夸張,但除了會“變成一條龍”外,其他也的確八九不離十。

  賀龍“土匪”的威名,甚至連不可一世的戰(zhàn)友林彪也心存忌憚。他在“文革”中說:“和賀龍談話,是隨時準備冒風險的,誰知道什么時候他突然會拔出槍來給你幾下子呢?”

  如果比試運籌帷幄,帶兵打仗,林彪無疑更勝一籌,但如果“刀口對刀口,槍尖對槍尖”,兩人個對個地單挑,大半輩子是“病秧子”的林彪,雖然也是一只“虎”,卻遠遠不是能做國家體委主任的賀龍之敵。這場“龍虎斗”的結局幾乎毫無懸念。

  林彪甚至下了這樣斷然的結論:“軍閥出身的元帥……都是這類土匪。”

  這當然是他荒誕不經的鬼話,不能當真,但賀龍早年綠林生涯的深遠影響可見一斑。

  抗日戰(zhàn)爭時期與賀龍搭檔的八路軍一二○師副師長蕭克,也曾正兒八經提及賀龍的“土匪”往事。他向毛澤東告了賀龍一狀,罪名很有些驚人,說自己的連襟賀龍在一二○師搞土匪作風。

  毛澤東當然不信,蕭克的報告轉了一個圈,雖不曾從終點回到起點,卻被打回到了“被告”賀龍的手里。

  這樣一個“土匪”頭兒,神也好鬼也好,敵也好友也好,都不能不畏懼三分。如果叫他到過去的藏身之處、出沒之所,捉拿晚了好幾輩的“徒子徒孫”,豈非熟門熟路,手到擒來?

  可惜歷史沒有假設。

  已經坐進中南海“龍庭”的毛澤東,“君”臨天下,早沒了當年草莽“山大王”的影子。他到底如何想,只有天知道,后人也只能空發(fā)懷古之幽思而已。

  同期另一個風云人物粟裕,也恰巧生在這個“匪窩”。

  不過,他與賀龍有所不同,便是從未在老家做過一天“土匪”。

  蔣介石咬牙切齒、重金懸賞捉拿“粟匪”的時候,粟裕先在江西隨毛澤東、朱德做“山大王”,后來還溜到了蔣介石的“龍興”之地浙江,“落草為寇”,“興風作浪”。弄得省府腦滿肥腸的父母官們如喪考妣,蔣委員長案頭“匪情猖獗”的諜報也雪片飛來:“浙江素稱平安之區(qū),自粟(裕)、劉(英)竄浙后,匪化已波及全浙,以目下形勢論,浙江共匪不亞于四川(張國燾、徐向前)、江西(毛澤東、朱德)之匪。當局未能迅速肅清,前途實堪憂慮。”①

  粟裕與蔣介石懸賞十萬大洋的“匪首”毛澤東、朱德、徐向前一起被相提并論,可見其“匪”膽包天,“狡黠”、“猖獗”之至。

  重任在肩,負責保浙江一方“平安”的省保安處長宣鐵吾,倒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嚴重失職,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他在所寫的《浙南剿匪經過概要》中哀嘆說,浙南殘匪(粟裕及其所部),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勢。

  粟裕的老家,位于湘西會同縣伏龍鄉(xiāng)的一個小山村,與賀龍的老家桑植縣洪家關正好一南一北,遙相呼應。

  賀龍是湘西地道的“老江湖”,出道很早,兩把菜刀的“處女作”兼“成名作”威震四方,在湖南一省,幾乎婦孺皆知,老少稱奇。

  毛澤東三灣改編,白手起家的早年,就用這個傳奇激勵自己形容憔悴、四顧茫然的部下們,慨然說:“賀龍兩把菜刀起家,現在當軍長,帶了一軍人。我們現在不只兩把菜刀,我們有兩營人,還怕干不起來嗎?”

  起先,賀龍并不熟悉粟裕這位后輩老鄉(xiāng),盡管南昌起義時,粟裕是總部的警衛(wèi)班長,負責他這位總指揮的安全。

  一直到解放戰(zhàn)爭之初,粟裕創(chuàng)造的戰(zhàn)例常常被毛澤東通令全國各戰(zhàn)區(qū)仿效,賀龍才開始注意他,并對這位地位聲望逐漸逼近自己的小老鄉(xiāng)刮目相看。

  1949年9月30日,作為一種極具象征意義的紀念儀式,毛澤東率出席開國大典的各大單位代表團首席代表們,莊重地為天安門廣場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奠基。作為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他本人是理所當然的第一個鏟土人。

  緊隨其后的四個人,依次是一刀一槍為開國立下汗馬之功的元勛: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南昌起義總指揮賀龍、戰(zhàn)績最大的方面軍——華東野戰(zhàn)軍的實際統帥粟裕以及南昌起義參謀長與第二野戰(zhàn)軍統帥劉伯承。

  在公開場合也不能免俗,嚴格講究官階等級、雁行有序的中共組織里,毛澤東如此安排,自然不是偶然的。小小湘西能有兩個人分別名列第三、第四個鏟土,賀龍的自豪感不言而喻。

  不久之后,他對來訪的故友楊毓棻之子興奮地說,湘西出了許多人才,比如粟裕①。表達了對千里之外“匪窩”的思念,也表達了對粟裕這位小老鄉(xiāng)的嘉許。

  伏龍鄉(xiāng)巧合“智慧化身”諸葛孔明的雅號,自然非同一般。盡管它沒有賀龍老家所在的張家界一般“奇山異水,天下獨絕”,卻也四面環(huán)山,溪流淙淙,景色宜人,有武陵郡世外桃源的神韻。

  粟裕的老宅,前臨千丈見底的雙溪河,后靠逶迤磅礴的大澤嵊。從碧清的雙溪河北望,鬼斧神工、崎嶇蜿蜒的金龍山余脈銀匠界,狀若一條待價而沽、待時而起的臥龍,橫空出世,氣勢非凡。

  鄉(xiāng)鄰們至今口口相傳一個故事。

  大清咸豐年間,粟裕的先人準備蓋房。在鄉(xiāng)間,這是婚喪嫁娶外的頭等大事。因此特意不惜重金,千里迢迢請了一位風水先生前來卜選屋場。

  先生峨冠博帶,仙風道骨,是個得道高人,行走江湖多年,有些本事。吃飽喝足之后,他法相莊嚴地沿雙溪河一帶,端著羅盤走了幾天,不想卻一無所獲,始終不見有上好的屋場。

  這天,他來到粟?,F在的老宅處,在一株紅艷似火的楓木樹下定好羅盤。忽然,他屏息不語,面色凝重。前后左右踏勘一陣后,他伸手指指一塊地方,叫隨侍在側、恭敬如儀的粟家人挖下去。

  粟家人連忙遵命而行。

  大概七尺有余,地下出現了一根長長的白色絲茅草,金色的日光下,閃著有些詭秘的光芒。

  風水先生小心翼翼湊上去,仔細一瞧,瞬間大驚失色,忙不迭地叫粟家人趕快埋回去。

  粟家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但到底照辦了,卻總疑惑地追問緣故。

  風水先生冷汗如雨,臉色蒼白,默然不答。半天才緩過神來,長嘆一聲,說此處是絕好的屋場。

  至于好在哪里,如何好法,先生卻再也不肯多言,水也不喝一口,胡亂拿了討生活的行囊,頭也不回匆匆忙忙走了。

  粟家的二進式新屋立起來后,竟傳來風水先生雙眼莫名其妙瞎了的消息。

  人們才隱隱約約得知,這里是一處龍脈,白色絲茅草便是龍筋。因泄露天機,挖出了龍脈,風水先生遭到了瞎眼的懲罰。

  以后,伏龍鄉(xiāng)之名便由此而傳開。

  一百余年后的1958年,會同修建坪寶公路,途經粟裕老宅后面,將后山攔腰截斷。

  這年5月,中央軍委擴大會議批判的矛頭,突然指向總參謀長粟裕。

  粟裕忍辱負重,大會小會違心檢討數十次,最后被定性為“資產階級極端個人主義”、“里通外國”,總參謀長一職被解除,并遭警告:“不必到部隊去跑了。”

  粟裕從此蒙冤,赫赫戰(zhàn)功遭到淡化、轉移、磨滅,直至三十六年后,才以特殊方式被平反,威名至今不為一般人知曉。

  鄉(xiāng)鄰們至今惋惜不已,說都是那一年,粟家的“龍脈”被截斷了。

(責任編輯: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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