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空彌漫成幾縷紅色的煙霧,聚集到天邊,被房屋和院墻阻擋了光線的雪地漸漸昏暗了,榆樹和青白楊迎著夕陽挺立著,一切都籠罩在了金黃色里,形成了一幅半明半暗的水墨剪影畫。
A 冬日堡壘
飄飄灑灑的一場大雪,飄落在吉布庫的冬色里,飄舞在吉布庫的天空里,飄落在山間、谷地、樹梢和田地里,留下一片白色的世界,仿佛給大地萬物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落光葉子的榆樹和青白楊樹慵懶地伸著枝條,一夜的狂風已經(jīng)將他們搖曳得只剩下裸露的枝條和樹干,榆樹和青白楊混雜地生長在吉布庫人家的房前屋后的空地上,電視天線的桿子也像圖騰柱般挺立在吉布庫人家小院的屋頂上,電線和電纜線占據(jù)了吉布庫鄉(xiāng)間小路的天空,它們編織了吉布庫人經(jīng)線和緯線般的生活。
吉布庫人家的屋頂覆蓋了厚厚的積雪,小屋顯得更加矮小了,在清晨和暖的陽光下它們在鄉(xiāng)村小路上投下一個個或高或低的斜斜的陰影,讓鄉(xiāng)村小路一段兒明亮,一段兒灰暗,明亮處白雪耀眼而奪目,讓人睜不開眼;灰暗處的車轍印跡更加清晰了,一條條碾壓的互相重合著,只能看清上面的幾條大車轍印。遠處的小山蜿蜒起伏,讓小村在起伏中更加渺小,這便是吉布庫早晨了。
吉布庫位于奇臺縣城正南32公里,全名是“吉布庫上堡子”,一個充滿西北特色的名字,“吉布庫”大概是出自蒙古語,而“上堡子”則出自于漢語,是在西北地區(qū)比較普通的一個用語,含有封閉的堡壘的意思,在新疆這種由兩種語言結合在一起的地名有很多,這也許是新疆許多地名的一大特色吧?
B 美麗午后
午后,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吉布庫的村莊,農(nóng)家小院的墻根邊站著幾只懶洋洋的西蒙塔爾奶牛,它們一會兒變換一下站立的方向,以便讓全身每一處茸毛都曬到太陽,拴綁它們的籠頭并沒有阻擋咀嚼的自由,它們不停地蠕動著嘴唇,盡情享受著咀嚼的快樂??鞓返男∨M蕹燥柫四?,在空地上來回奔跑著,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在等待釋放。
正午的陽光讓一切都充滿了暖意,向陽房屋的土墻和堆積在旁邊的牧草一片金黃,仿佛童話故事里的小山包般讓人迷戀,雪靜悄悄融化著,屋檐上的水滴不停落下,啪啪地擊打著地面。
吉布庫鄉(xiāng)村的小路上印著車轍碾壓后留下的痕跡,雪光更加耀眼了,晶瑩中閃著銀光,仿佛天上無數(shù)的星星在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稀疏分布的榆樹、整齊排列的青白楊在雪地上留下了或稀疏或整齊的線條,合著電線、電桿、電視天線等形成的影子,構成了一個光與影、線與面和諧共處的精彩畫卷。啊!這是一個何其壯觀與美麗的午后呀!
傍晚時分,天空彌漫成幾縷紅色的煙霧,聚集到天邊,被山剪影成黑與紅的兩個天地,天空仿佛被遠方燃燒的火焰映紅了,籠罩在紅色的煙霧里。而被房屋和院墻阻擋了光線的雪地漸漸昏暗了,在墻邊的玉米秸稈已經(jīng)被啃食得只剩下了稀疏的光稈了,有兩只羊兒卻還在不停地啃食著,只有榆樹和青白楊迎著夕陽挺立著,一切都籠罩在了金黃色里,形成了一幅半明半暗的水墨剪影畫。
隨著時間的流逝,吉布庫漸漸昏暗了,只有遠處被陽光照耀的山巒或明或暗地閃著金光,宛如波光粼粼的大海,蕩漾在天際,讓人充滿了遐想。
這就是吉布庫上堡子,一個油畫般的邊陲小村,一個寧靜的小山村,一個充滿和諧意味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