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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野田佳彥昨天開始訪問中國。這是中日兩國認真互視的又一契機。在美國“重返亞太”勢頭很猛的時候,中國人能否跳到美國的這個大戰(zhàn)略之外看日本,以及該不該那樣跳出來看它,都是值得認真揣摩的。 日本是誰,以及它對中國來說是誰?我們對這個問題的認識大概應(yīng)隨著亞太局勢的快速變化而不斷更新。 今天的日本肯定已經(jīng)不是《金陵十三釵》所記述的那個日本了,無論對亞太還是對中國,日本都大概很難再擁有可以允許它那樣肆意作惡的力量。中華民族的對外防范,在相當長時間里被日本占了很大一部分,現(xiàn)在或許是該把防范的重心從它身上移開的時候了。 今天的日本更像是中國的一面鏡子,從它身上可以照出中國的很多問題,以及中國崛起面臨的大部分地緣政治困境。日本有對中國的不服氣和不放心,有同中國的領(lǐng)土之爭,有政冷經(jīng)熱,有歷史問題,它還是美國的盟國等,可謂“占全了”。 中國要崛起成可與美國比肩的戰(zhàn)略玩家,必須先真正邁過日本這道坎。中國得能嫻熟地把握中日關(guān)系,對兩國的各種問題舉重若輕。而現(xiàn)在的情況正相反:很多具體摩擦被上綱上線,觸動了國家驕傲和民族尊嚴。這種升級往往來自中日之間的交替推動。 就中國社會來說,中國社會對日本的大量不滿,有相當一部分源于我們對它的期待過高。比如我們對它的“遠交近攻”看不慣,認為它在中美博弈中即使不幫中國的忙,至少能保持中立。但它的確令我們失望。 這樣的日本是中國崛起路上可以接受的嗎?我們期待有個更好的日本,但當前的日本或許并非“最壞的”?,F(xiàn)在這個日本盡管不為中國崛起鼓掌,給我們?nèi)且恍┚唧w的麻煩,但它不太妨礙我們戰(zhàn)略目標的實現(xiàn)。 從大歷史看日本,這是個過于狹小、無法鞏固獨立政治傳統(tǒng)、戰(zhàn)略利益方向搖擺不定的國家。當前日本的“親美”是中國力量弱造成的,中國刮不起那么大的風使它變得“親中”。只要日本的對華政策總體溫和,沒有同我們?yōu)閿车膶嵸|(zhì)行動,我們或許就該丟了“有此鄰倒霉”的抱怨。 想通了這一點,我們的喜怒就不會被中日關(guān)系無窮無近的細節(jié)牽制住,也不會因為中日間一個突如其來的危機慌神。 中日爭奪東亞主導權(quán)的說法流傳甚廣,以后這種說法可以休矣。對一個不可能被一種力量主導、支配的地區(qū),只有不自信的國家才會極力證明自己是有“主導權(quán)”的大股東。經(jīng)濟總量已經(jīng)超過日本的中國,應(yīng)能夠做到從與日本攀比東亞權(quán)力的游戲中徹底淡出。 明年將迎來中日邦交正?;?0周年。中國越自信,就越會發(fā)現(xiàn)日本的優(yōu)點,以及它“可為中國師”的地方。我們越不自信,就越會專注于日本對中國的“態(tài)度”,以及它與中國層出不窮的具體糾紛。當然,自信不是想有就有的,中國的不斷發(fā)展會把它一點點帶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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