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撒哈拉大沙漠

時間:2012-04-19 13:42來源:科技鑫報 作者: 新疆《探險》雜志 點(diǎn)擊: 載入中...



在撒哈拉大沙漠中心地帶行進(jìn)的駝隊



比爾馬綠洲中的文面婦女



   
    撒哈拉沙漠(Sahara)阿拉伯語意為“大荒漠”,北非干燥區(qū)的總稱,世界最大沙漠??绨<?、蘇丹、利比亞、乍得、突尼斯、阿爾及利亞、尼日爾、馬里、毛里塔尼亞等國境。以250毫米等雨線為界,面積約800平方公里。氣候極端干燥,年降水量大部分不足100毫米,少植物。地面主要是流沙或沙丘。交通最早用大象,從公元10世紀(jì)到19世紀(jì)末主要靠駱駝隊來往。20世紀(jì)起,逐漸建起公路和航空線。
    2002年2月18日晚,中英撒哈拉沙漠環(huán)境科學(xué)考察隊惟一中方科學(xué)家袁國映歷時4個月科考,從撒哈拉回到烏魯木齊。
    為了紀(jì)念100年前英國人漢斯·威斯切成功穿越撒哈拉古駝道,也為了給野駱駝保護(hù)基金會籌集資金,2001年11月2日,由一個中國人、兩個英國人,還有一群非洲黑人組成的中英撒哈拉沙漠環(huán)境科考隊沿著當(dāng)年漢斯的探險路線逆向而行,起點(diǎn)是尼日利亞的庫卡瓦。2002年2月2日,他們勝利到達(dá)穿越終點(diǎn)——利比亞北部城市的黎波里,科考行程達(dá)2300公里。
    袁國映,新疆環(huán)境保護(hù)科學(xué)研究所研究員、科學(xué)家,第一個穿越撒哈拉腹地的中國人。
    據(jù)了解,中英撒哈拉環(huán)境科考隊是近100年來首次穿越撒哈拉古駝道的探險隊。

來了一支“瘋子科考隊”
    
       終于到了利比亞的南部,這里距離穿越的終點(diǎn)的黎波里只有12小時的汽車路程了。
       但對于我們來說,并未因此松一口氣,因為這意味著還有三分之一多的行程要走。也就是說,我們還得騎40多天的駱駝才能到達(dá)目的地。
       盡管撒哈拉只有旱雨季之分,但12月份的撒哈拉北部,早晚已寒氣逼人了。
       在經(jīng)歷了兩個月的沙漠腹地探險生活后,我們已是疲憊不堪,5名隊員中有3人受傷,幾乎所有駱駝的駝?wù)贫急簧呈テ?,纏在隊員頭上的白色大布(非洲頭巾)在汗?jié)n、風(fēng)沙的侵蝕下已難辨本來面目。駝隊搖搖晃晃,蠕動在撒哈拉的荒漠里。
       一些當(dāng)?shù)厝龉用竦难凵褚槐楸?ldquo;搜索”著我們這些“天外來客”,并不時地用撒哈拉語低聲嘟噥。我們不解其意。
       黑人向?qū)О头g說:“他們在說你們是不是群瘋子,要不然干嘛有汽車不坐卻騎駱駝。這年代還有誰會吃這樣的苦?撒哈拉有什么好玩的!”
       聽完這話,有“狡猾的兔子”之稱的簡·海爾博士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拍著自己的胸脯,又指著裹著非洲頭巾的我大聲說:“對,對,我們都是些瘋子,我是第一個瘋子,袁教授是第二個瘋子,加斯帕是第三個瘋子,杰尼是第四個瘋子,卡斯特是最后一個瘋子。我們是瘋子科考隊!”

我們像一支“乞丐隊”
 
       加斯帕是肯尼亞的駱駝專家,他為駱駝帶了藥物,惟獨(dú)沒帶人吃的藥,他從駱駝上摔下來傷了筋骨,只好提前退出了科考隊。
       英國小伙子杰尼是個探險發(fā)燒友,他曾沿著新藏線獨(dú)自旅行,他至今還保留著駐扎在阿里的一位解放軍戰(zhàn)士送給他的一臺收音機(jī)。杰尼是自愿報名參加科考隊的。當(dāng)然,他的身份是“伙夫”,洗衣、做飯、搭建營房之類的活都?xì)w他。這個小伙子一路上從未抱怨過,我記住了他。
      卡斯特是位德國人,是美國《國家地理》雜志特派的攝影記者。他在最后一個階段,即利比亞境內(nèi)加入了科考隊,因此被簡·海爾稱為“最后一個瘋子”。但由于穿越時間長,又很危險艱苦,一些攝影師有些望而生畏,到臨出發(fā)都沒有趕過來,所以前期拍攝便由我代勞了。
       資金緊缺、節(jié)衣縮食的科考隊在撒哈拉人的眼里“很可憐”,加上幾個月以來的長途跋涉,看上去我們像是一支“乞丐隊”,經(jīng)常有人給我們送面包、送水。

我包里的“中國神藥”
 
       起初我們之中要是誰得了什么病,都是找簡·海爾取藥,因為他是領(lǐng)隊嘛。
       但時間一長,我不知不覺就成了整個科考隊的隨隊醫(yī)生。
       簡·海爾手背上長了個疙瘩,我就用我學(xué)到的針炙技術(shù)給他扎了幾針,疙瘩消失了。于是,無論是正式隊員還是黑人駝工,一有什么麻煩都會過來找我扎針。
       杰尼從駱駝上摔下來后服了我“派送”的云南白藥,沒幾天功夫他就好了。于是,我在科考隊中便用了“中國神醫(yī)”的稱呼。誰都盯住了我包里的“中國神藥”,害得我自己生病的時候卻沒有藥了。

軍隊、軍車狂追科考隊
 
       我們這幫走到哪里都舉著相機(jī)、攝像機(jī)“狂拍”的科考隊員令當(dāng)?shù)氐木炀稚窠?jīng)高度緊張。在利比亞境內(nèi),我們換了一個當(dāng)?shù)氐暮谌讼驅(qū)В医兴?ldquo;史扣”。起初史扣還起了點(diǎn)向?qū)У淖饔?,但最后一階段,根本不熟悉地形的史扣就暈了,他竟然帶著我們偏離古駝道兩天多,我們?nèi)虩o可忍就把他辭掉了。
       沒想到史扣回去以后竟到警察局告狀,說科考隊偷拍利比亞的石油設(shè)施等等。為此利比亞的“國孜大”(音譯,警察局)的警察們窮追了科考隊好幾天,甚至出動了飛機(jī)。
       起初,大家很驚奇,后來得知,盤旋在頭頂?shù)倪@架直升機(jī)是為地面部隊偵察來了。緊隨而至的軍車上不僅架設(shè)著電臺,還有幾挺黑漆漆的機(jī)槍!
       警察們跳下車后厲聲盤問,并開始查驗護(hù)照等。簡·海爾又耍起了他慣用的“伎倆”,又指向我,“這是中國來的教授,很重要的人物。”
       沒想到警察們“啪”地來了個立正,連聲說:“沒問題,沒問題。”
       荷槍實彈的警察們居然和簡·海爾開起了玩笑,他們說已經(jīng)跟了科考隊兩天兩夜了??晌倚南?,警察跟得越緊,我們就越安全。
       水的問題,疾病的問題,安全的問題,是科考隊最擔(dān)心的三大問題。
       當(dāng)?shù)貓D布人中歷來多出土匪,雖然現(xiàn)在土匪蹤跡杳無,但科考隊從進(jìn)入尼日爾起便被告知,要防搶劫、偷襲等。幸運(yùn)的是科考隊未遭遇土匪襲擊的厄運(yùn),這也多虧了這一路上警察的“護(hù)送”。

“見不到女人”國家的見聞
 
       黑人阿巴是科考隊雇用過的一名向?qū)?,科考隊途?jīng)阿巴居住的地區(qū)時,阿巴便盛情邀請大伙到他家去做客。
       阿巴在當(dāng)?shù)鼐用裰兴闶潜容^富裕的。他有兩個老婆、三個孩子。
       我們來到阿巴家的帳篷里做客時,阿巴的兩個老婆用最隆重、最豐盛的“宴會”招待我們——煮了怪味茶,攤了甜面餅,熬了小米粥。
       為了表示對主人的尊重,我們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嘗那一小盅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甜面餅??烧f實在的,那點(diǎn)飯我們根本沒法吃飽,連一點(diǎn)肉都沒有。
       可利比亞是個“見不到女人”的國家,街上、公開場合幾乎沒有女人的身影。在大商場、自由市場里購物的也全是男人,只有極少數(shù)的黑人婦女在擺攤。

去洗漱的“兔子”走失了
 
       中英撒哈拉科考隊原本的使命之一是通過這次考察旅行為野駱駝保護(hù)基金會籌集一筆資金,為羅布泊——阿爾金山野駱駝自然保護(hù)區(qū)的建設(shè)籌集經(jīng)費(fèi)。
       可盡管簡·海爾到處游說,科考隊卻只籌集到2.8萬美元的經(jīng)費(fèi),這些錢根本不夠15個人100多天的旅行費(fèi)用。不得已,簡·海爾要求5個隊員每人湊5000美元充當(dāng)“軍餉”。
       我事后算賬,此次考察我總共貼進(jìn)去了六七萬元錢。這事我一直不敢告訴家人,因為老伴本來就堅決反對我這60多歲的老頭子去撒哈拉探險,連暗中幫助我出行的兒子(袁磊)也被老伴告之:“你要幫你爸去探險,我們從此就斷絕母子關(guān)系!”
       2月18日傍晚,我的老伴帶著兒子和親朋好友到站接我,還做了一桌子菜為我洗塵。老伴說,幾個月來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其實我在臨行前及行程中一直很明白,此次撒哈拉之行是兇險叵測的。
       就拿2001年11月28日那天來說,在尼日爾北部的石漠地帶,月光下的撒哈拉像籠罩了層層濃霧,我覺得我們像又一次鉆進(jìn)了撒哈拉的“迷魂陣”。我本身是搞地理出身的,所以我能通過星星的形狀、位置辨別方向,但那晚沒有星星。我不禁開始為已出去很久的簡·海爾擔(dān)心起來,因為我知道,簡·海爾的方向感沒我那么好。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簡·海爾仍沒回營地。我越想越害怕,就打上手電去找他,四周靜寂得令人心慌。
       突然,我發(fā)現(xiàn)前方五六十米處有個人影正在往前移動,我從背影判斷是簡·海爾,但“兔子”顯然沒看到晃動的手電光,也沒聽見我的一連聲招呼。
       疑惑中的我?guī)缀鹾?ldquo;兔子”撞了個滿懷,他這才如夢初醒似地停下了腳步。“兔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去洗漱了,怎么也找不著我們的營地,謝謝你出來找我。”

后記

       雖然在寒風(fēng)中等候了半個多小時,雖然跨上站臺時我被腳下的薄冰狠狠地滑了一跤,可當(dāng)我隔著車窗玻璃看到袁國映那被撒哈拉的陽光“烤”得黑紅黑紅的臉時,我還是揮舞著鮮花向他笑了。
       這一時刻,我和袁國映的家人已等候了整整4個月的時間!因為袁國映的親身經(jīng)歷,三毛筆下的撒哈拉一下跟我們親近了許多,老教授擁有著年輕人的激情,用生命去體驗了夢想中的撒哈拉。我們?yōu)樗男袆雍炔剩?br />        曾經(jīng)有人說,有太多太多的人在編織著關(guān)于遠(yuǎn)方的夢,而真正去赴約的人卻少之又少。行動和思考都是我們所需要的。也許,我們從撒哈拉的故事中還能讀出其他的許多東西,比如精神。

(責(zé)任編輯:陳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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