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家鄉(xiāng)彝家男人們四季在茶馬文明古道上奔波,在茶馬文明古道上奔波的日子里他們的生活充滿著酸甜苦辣,但更多的滋味是酸苦為主旋律,他們每天都要走險彎的雞腸鳥道,征服雞腸鳥道是他們的家常便飯,有時日出從雞腸鳥道上啟程,日落還在雞腸鳥道上趕路,困時也只有在雞腸鳥道上息腳,在這樣風餐露宿的艱辛旅程中,家鄉(xiāng)彝家趕馬男漢們苦中有樂地唱著歌謠:"趕馬哥呀真可憐,爬山涉水路坎坷,白天穿在草林間,晚上望著月亮睡".這支通俗易懂的歌謠,真真切切地道出了趕馬人的生活寫照。
常年四季奔波在川滇茶馬文明古道上的家鄉(xiāng)彝家男人們,他們年夏一年地離家而遠走他鄉(xiāng),他們一趟又一趟地往返在川滇茶馬文明古道上,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投宿到彝村瑤寨里,于是又在遙遠的異鄉(xiāng)村寨里與多情的女人們深深相愛,那些多情的女人們便會唱出自己心中的情感:"趕馬哥哥進了山,馬鈴叮當響進寨,騎馬要騎四腳青,嫁漢要嫁趕馬人"家鄉(xiāng)彝家趕馬漢子們在異鄉(xiāng)女人眼中最神圣,因為趕馬的彝家漢子們,不僅能給村寨帶來了文明喜訊,而且也能給女人們帶來幸福生活。
而今,家鄉(xiāng)的茶馬文明古道成為一部塵封的史詩,那曾經是人歡馬笑鈴聲清悠蹄兒匆匆的茶馬文明古道早已沉寂了,那纏在崇山峻嶺間的古道石板承載著茶馬文化的厚重史藉后塵埃落定,那些家鄉(xiāng)趕馬人的背影在茶馬古道上越走越遠,惟有那生命悲歡離合的歌謠依舊還在沉寂的茶馬古道上回蕩,使家鄉(xiāng)彝人們的茶馬歌謠四季不落,使家鄉(xiāng)的茶馬歌謠成為了茶馬古道文化中的一斑。
茶館
在茶馬文明古道重鎮(zhèn)的武定古城里,茶館正是編織著武定古城文化的魅力,茶館是弘揚傳承著茶馬文化的載體,是一種民族文化的映象,是一種民間文化的產物,不論是在茶馬文明古道重鎮(zhèn)要津的古城里,還是茶馬文明古道延伸到的崇山峻嶺間的客棧中,茶給一方經濟帶來了活力,武定古城也是如此。
那時,川滇茶馬文明古道重鎮(zhèn)要津的武定古城里,一家挨一家的茶館是武定古城里最亮麗的一道風景,每天南來北往的馬幫客商們趕到武定古城里后,自然會選擇自己心目中最滿意的一家老茶館,讓店小二泡上一壺醇香的普洱茶,他們一邊有滋有味地品茶,一邊不露聲色地藏茶,一邊志同道合地玩茶,一邊津津樂道地斗茶,試比誰是茶中高士,誰是茶中狂人。
就這樣每天有成群的馬幫在武定古城里息腳,每天有成群的趕馬人喜歡鉆進老茶館里品茶,使茶館的老板們送走了一群老茶客,又迎來了一群新茶客,送走了一批老馬幫,又迎來了一批新馬幫。清朝時期,由于戰(zhàn)火不斷,使武定古城內西南角的幾條大街毀之于旦。東門外是一片荒蕪,后來武定城向東門外擴展,并建了三條大街,即東街、北街、南街。那時,武定的老茶館大多在南街和北街兩條古色古香的街道上,而最有名的還是數(shù)那些"七。七"茶館。
當武定古城的新街道形成后,由于南面吹來的風特別大,就在南街口修建了一座照壁,意為擋風避邪。照壁寬10丈,高11丈,厚1丈2尺,墻腳高6尺,均用五面石砌成。墻身兩邊用青磚各砌6尺,中間用土筑就,飛檐翅角,十分壯觀,故稱大照壁。而"七。七"茶館就座落在武定古城那條最繁華的南街上。就如老舍先生撰文回答有關《茶館》的提問時說道:"茶館是三教九流會面之處,可以容納各色人物。一個大茶館就是一個小社會".武定"七。七"茶館就是一個小社會,每天南來北往的茶客們云集在"七。七"茶館里,用南腔北調的濃濃鄉(xiāng)音談茶文化,談世事的滄桑巨變,談生活中的奇聞怪事,談社會上的三教九流……,自然武定"七。七"茶館成為了人們品茶和傳播大眾趣聞的公共場所。
那時,武定南街上有10多家老茶館,那些老茶館原名叫莫、張、李氏茶館,一家挨一家的老茶館座落在南街上,后來由姓氏名掛牌的老茶館一律更名為"七。七"茶館,而"七。七"茶館的由來還有一個史藉典故哩:那是1940年,武定人民為了紀念抗戰(zhàn)3周年,進一步動員全民抗日,年初開始修整大照壁。時任武定縣長的張祖蔭題寫"自力更生"四個大字,每個字長寬各9尺,字大無筆揮毫,就用報紙鋪地,用大米在地上堆成字形后,再用毛筆勾畫出來,托鑲在照壁中央。"自力更生",白底籃字,異常醒目。7月7日這一天,武定縣政府在南街大照壁前,召開"七。七"抗戰(zhàn)3周年紀念大會,抗日救國的愛國人士們聚在大照壁前,會上縣長張祖蔭作了講話,號召抗日救亡,同仇敵愾,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支援抗日前線。群眾情緒激昂,盛況空前。從那天開始,把武定南街改名為"七。七"大街以示紀念,所有在南街上設的客棧、茶館更名為"七。七"客棧和"七。七"茶館,武定"七。七"茶館由此而來。
而今,雖然武定大照壁和"七。七"茶館早已消亡,蕩然無存,但"七。七"這個抗戰(zhàn)的日子將永遠載入中華民族的史冊。站在繁華的武定大街上,替代"七。七"茶館的是一家挨一家的新茶館,成為武定的一道茶文化景觀。北街那條還有幾分古風格的小街上還有三家大眾茶館;南街口依然還有一家大眾茶館,但不在命名為"七。七"茶館的招牌了,這些老茶館就似一個沉默的古稀老人,后生們沒人知道它們曾經譜寫過武定茶文化的燦爛歷史,老茶館里依然每天都有人在品茶,他們在老茶館里品茶、藏茶、玩茶、斗茶,在老茶館里他們弘揚著武定"七。七"茶館的史藉。每每走進南街口的老茶館里時,望見一群群的人聚在一起悠閑地品茶,我仿佛又看到了抗戰(zhàn)的烽火歲月,看到了"七。七"茶館里的茶客們品茶論道的精彩聲影。
就因茶馬古道曾給武定各族兒女們帶來過美滿幸福的生活,所以成為了武定各族兒女們永遠傳頌的一部歌謠。